“我有何困局?”玄正大師依然平靜微笑。
顧瑜亦是微笑,神情有幾分看透世間的滄桑。
“玄正大師可曾聽說近日聖人夢魘之事?”顧瑜問道。
“略有耳聞。”玄正大師說道,“聖人治國殫精竭慮,又逢地動,心神不寧以致夢魘。”
這是坊間流傳的原因,卻不是聖人夢魘的真正原因,玄正大師這麼說可見皇寺確實不受重視。
顧瑜點點頭又搖搖頭:“聖人夢魘之事,並非隻因為這些。”
“郡主有何高見?”玄正大師配合地問道。
眼前這個女童怎麼看也不像是九歲的小孩子該有的姿態。
顧瑜歎了口氣,垂下眉眼:“聖人夢魘前,東陽郡王曾落水昏迷。”
這消息沒有在民間多傳,白馬寺也並不知道這個消息。
玄正大師果然略有詫異。
“平西郡主跟老衲說這些事是為了什麼?”玄正大師不禁疑惑。
“自然是為了助大師一臂之力。”顧瑜神情嚴肅說道,“白馬寺作為大周的皇寺,卻未受到追捧,大師難道不急嗎?”
玄正大師搖搖頭:“都是俗名罷了。”
顧瑜哈哈大笑,引得玄正大師略有不滿。
“大師如果不在乎這些俗名,便不會親自來接見我了。”顧瑜一針見血地說道。
玄正大師沒有羞惱,而是回答道:“因為老衲是一介俗人。”
神情坦坦蕩蕩,不以俗名為恥。
顧瑜拍了拍手:“我正怕大師不是俗人。”
玄正倒起了好奇心:“何解?”
顧瑜繼續說道:“既然大師是俗人,我這趟才算不虛此行。我能助大師將白馬寺真正變成大周第一寺。”
玄正看著眼前口出狂言的小姑娘,卻沒有嘲笑的心思。
“當真?”玄正問的真切。
“自然。”顧瑜答得也真切。
玄正卻沒有一口說好,而是看著顧瑜繼續問道:“事成之後郡主要什麼?”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玄正大師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不懂這樣的道理。
“我要白馬寺在關鍵時刻保我平安。”顧瑜的眼神有些沉沉。
這話說得奇怪,難道身為一國郡主會遇到什麼危險嗎?玄正大師心中想道。
“郡主此言何解?”玄正不解問道。
“因為,我也是東陽郡王。”
……
談話從午間進行到黃昏,期間禪房的門一直未打開過,如果不是屋子裏從未間斷的嘈嘈細語,外邊的人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屋子裏的談話終於到達尾聲,兩人已經商議結束。
顧瑜施施然起身,忽而想起什麼,問道。
“玄正大師覺得我與常人有什麼不同嗎?”
“郡主比一般人聰慧許多。”玄正大師雖然不解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說道。
顧瑜微笑搖頭,沒有再說話。
霞光中禪房的門終於打開,顧瑜和玄正大師一前一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