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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難事(1 / 1)

這裏確實不安全。

若非親眼所見,張津怎麼也想象不出周圍被水困成這步境地了那些人還在那裏不慌不忙地修繕城牆,分明是一場暴雨就能將益州再次衝垮。

但是所有人都再掩耳盜鈴一樣,似乎以為壘高的沙袋就可以抵禦。

雖然說民眾多愚,但是蠢笨到這個地步嗎?

張津百思不得其解。

而益州的官員們心裏也苦。

要知道救災的物資口糧人力都是從戶部撥出來的,戶部是沈淵沈相公最後的底板。

年前沈淵盛勢,險些獨攬朝綱,誰料到還沒得意兩天就被地動挖空了家底。

什麼?你說戶部的東西不都是皇帝的?沈淵當然不會傻到去動戶部動國庫的東西,他要做的是讓朝堂的人都看到他多麼權盛,才能廣攬門客打壓王充和張衡。

如今朝堂的人能看到的都是戶部虧空,大災臨頭,本來妄圖投靠沈淵未果的官員現下都開始慶幸自己沒有跟風成功。

加上益州府尹是不察直接被朝廷問斬,益州瘟疫遍地,這個時候能被劃到益州的府尹,多半是在朝中待了多年但是不得誌的,有門路的誰願意往這種“閻羅殿”跑。

益州新府尹本就是被抓來頂包的,朝堂百十位大臣,學富五車才高八鬥都搞不定這次災害,新府尹也隻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苟延殘喘罷了。

想起當年科舉考民生論天災,他好像答得頭頭是道,如今真遇到了,反而處處碰壁。

周圍的山體因為地動結束的原因還算穩固,益州城地勢較高,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水淹沒。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畢竟他們不能祈求天不下雨。

張津看到此處先是感歎民生不易,然後就是愁容滿麵。

難道真的要出師未捷?

顧瑜和他好不容易攢下如今的名望,現在回頭怕是要所有人看笑話。

其實別人看笑話倒也不怕,隻是這次機會能握住,他就有了更多的籌碼。

張津思忖片刻,折回了城郊營帳,家奴們麵麵相覷,不敢說話。也摸不清張津是想到主意了,還是知難而退了。

小廝端著晚飯進門時,就看見張津正在繪製輿圖,旁邊是劉起和另一個陌生的麵孔。

小廝來的時候張津也繪製完了,將輿圖和信紙裝入信封封了火漆交給了那個陌生人。

“替我向你家主人問好。”張津笑著說道,雖然天色已暗,但沒有留人休息的意思。

那陌生人也不介意,對張津施了禮,又對著劉起莫名點點頭,然後出了營帳,上馬疾馳。

這人和馬什麼時候來的?都沒動靜?小廝有些疑惑。

“葫蘆今晚吃什麼?”張津一句話拉回了小廝的思緒。

“湯餅澆肉沫。”小廝答道,然後看了看劉起:“鍋裏還有湯餅,你自己去盛。”

劉起哈哈大笑起身謝過。

怎麼覺得這人今天怪怪的?小廝撓了撓頭。

陌生人張全一路上不敢耽擱快馬加鞭趕回京城,身上裝著的是益州的詳細輿圖。如果益州的官員在必然能認出就是水災覆蓋的區域。

張津一個下午就畫了出來,而且十分詳盡。

張津以前就是個普通人,也不知道水災怎麼疏導,束手無策。但是他知道顧瑜很厲害,所以想問問顧瑜能不能幫忙。

信上張津言簡意賅地說明了這裏的情況,因為怕輿圖畫的不好的關係,還特意標注了具體情況,然後跟張全說了此事十萬火急。

“三郎君一直勞煩我家……主人……不嫌不好意思嗎?”劉起喝下一口湯餅,斜著眼問道。

張津摸了摸鼻子,耳根紅紅,但嘴強還是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是說了,是同鄉。”

小廝在一旁聽得直撇嘴,這同鄉的情意可真夠深的。一個不厭其煩,一個舍命不懼。

跑死了兩匹馬,張全終於帶著信件回到了顧宅。

“鈴蘭,帶張全下去休息。”顧瑜看著張全滿臉的頹廢和眼睛裏的紅血絲,嚇了一大跳。

張全斷斷續續說道:“三郎君說……要盡快……給娘子……”

田中眼疾手快扶住他,從他懷中摸出信件,另一隻手把信遞給顧瑜。

“下去休息吧。”顧瑜接過信說道。

田中背起張全向廂房走去。

“怎的像逃命一樣……”甘娘子忍不住感歎道。

張全就是這樣,一旦交給他什麼事他就竭盡全力去做……是真的竭盡全力……

不過這次也太嚇人了,路上被打劫了嗎?

顧瑜打開信件,才讀了幾句,就知道張全這是為什麼了。

蜀郡……不……益州現在還沒救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