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何時?劉起挑了挑眉。
“益州複辟無門之時。”程憲似乎看出了劉起的疑惑,主動說道。
劉起又挑了挑眉,戳了戳一旁的葫蘆:“你告訴他的?”
葫蘆一臉茫然:“告訴他什麼?”
劉起轉回視線,仔仔細細打量了程憲一番,勾唇笑道:“算你有些本事,跟我來吧!”
“誒?怎麼就讓他跟你去了?”葫蘆鬧不懂。
劉起沒有再跟葫蘆解釋,衝程憲點點頭,然後先行一步。
程憲心滿意足地衝葫蘆拱了拱手,在葫蘆的跳腳中跟上劉起。
張津的院子並不大,所以很快就到了張津的屋子,為了方便處理公務,張津的書房和臥房合二為一,劉起到達時,張津正在矮塌上靠著憑幾寫賬冊。
“最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劉起低聲警告道,這才輕輕叩了叩門。
“進來。”屋子裏,張津的聲音透出一絲疲憊。
是怎樣一位郎君呢?程憲忍不住探了探頭,被劉起按了回來。
“懂不懂規矩,我先。”劉起小聲嘟囔道,又走進門。
程憲笑了笑,跟在劉起身後進了門,一抬眼,就看到矮塌上的少年。
十七八歲的樣子,麵容略微有些稚嫩,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也難怪,百姓口中多描述這位“三郎君”的行為,對於年紀反而沒有什麼人提。他想象中能做出這些事的人,怎麼也要三十多歲,如今見了麵才知道,這大概就是書裏所說的英雄出少年吧……
他偷偷打量張津時,張津也瞥了他一眼,但沒有多言語,因為劉起正在彙報良縣清掃的成果和城裏商鋪的其他事。
原來這人是張三郎君的貼身小廝啊……程憲想,不過張三郎君如今在益州這樣的作為這樣的名聲,他的小廝也能水漲船高被人稱一聲管事了。
看看劉起如今的做派吧,在主人家麵前也毫不客氣,站的筆直回話,絲毫沒有做人下人的感覺——程憲當然不知道劉起本就不是張津的仆人。
張三郎君真是親和。
程憲胡思亂想著,一邊聽劉起的報告。
果然如他所想,益州城看起來有發展的前景,但實際上地動過後大家都沒有多少錢糧,因此除了極少部分的人做了些小買賣之外,更多的人閑了下來。
但是這些人並不願意閑著,他們很想找個活計,可惜沒有。
就像程憲一樣。
對於張津來說,這就令事情難辦了。
“記得年前三郎君還特意去包地種棉花,或許可以在益州推廣……”劉起建議道。
張津搖搖頭:“益州氣候不行,不適宜種棉花。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這麼犯愁,鋪子都在手裏了,但卻沒有人能用。”
要是天上掉下來個孔明就好了。張津忍不住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在一邊當背景的程憲忽然小聲接道:“或許在下能解三郎君之困。”
張津看了看劉起。
劉起心領神會解答道:“昨日良縣獲救的幸存者,方才在門口遇到的,想來郎君手下做事,似乎有些本事。”
聽到劉起的介紹,張津便問道:“先生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