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他在益州的事總算順利起來了?”顧瑜看完張裕帶來的信,麵帶微笑。
“正是。”張裕點點頭,但轉瞬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過張家似乎出了些事,讓三郎君頗為苦惱。”張裕忍不住說道。
張家出了事?顧瑜微微有些驚訝。
“什麼事?”顧瑜問道,想了想又補充道:“他跟你說了麼?”
張裕點點頭:“是商道的事,海州那邊似乎因為這個鬧了起來……”
張津沒有避諱,可見是對她交心,但是張家的事便不好由她插手了。況且這次商道開通各大家族會爭奪,各家族裏的族人也會爭奪,這是必然的。顧瑜不擅長處理人際事故,也沒有理由在一旁指手畫腳。
她想了想說道:“張家的事張家自己會處理的。”
張裕點點頭。
正說著甘娘子從門外走進來,正好錯開了她們的對話,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娘子,賢妃殿下給娘子賜了冰塊,我已經吩咐了放地窖裏了,娘子要去看看嗎?”甘娘子滿臉微笑說道。
此時已經俱顧淮死去又過了大半年,顧瑜在京城也曾因為追封事和賜婚事名噪一時,但又幾個月過去了京城的人已經鮮少提起她,聖人那裏也沒有來問過一句話,反倒是賢妃,隔三差五就能想起她。
關於甘娘子是賢妃的人的事顧瑜和甘娘子心裏都知道且沒有刻意避諱,加上賢妃一直以來對她並無惡意,因此她也沒有多嘴,隻是該防備的依然防備而已——畢竟她不是真的小孩子,不會被明麵上的好輕易收買,宮廷這種地方算計太多,她也是不得不多個心眼。
“既然是殿下的賞賜,我自然要去看看……這樣吧,我明日去宮裏謝一謝殿下。”顧瑜說道。
這樣感恩戴德的樣子做足了,也好讓賢妃對她放心。
不過甘娘子卻是說道:“賢妃殿下說了,娘子不必拘禮。”
意思自然不是拘禮的意思,而是不用顧瑜跑這一趟。
顧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見甘娘子沒有細說下去的意思,便識趣地沒有再問,而是說道:“殿下對我甚是關懷,我是知曉的。”
甘娘子笑笑沒有說話。
正說著鈴蘭跑進門,頭上一層汗,有些慌張。
見到甘娘子在屋子裏,鈴蘭連忙收起樣子,扇了扇風,說道:“六月的天怎麼這樣熱了,可曬了我了。”
甘娘子裝作沒有看出的樣子,躬身說道:“那娘子我就先告退了,府裏還有些雜事要處理。”
顧瑜道聲好,甘娘子退下,鈴蘭連忙上前附耳道:“渡會說要見娘子。”
“見我?為何?”顧瑜有些不解。
鈴蘭搖了搖頭。
渡會這個人行事總是異於常人,想要猜他有事無事都猜不到。
顧瑜想了想,說道:“說是急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