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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章 掙紮 002(1 / 2)

1944年5月17日淩晨5時,是第一旅投入大反攻的時刻,王甲本的炮火宣告了這一曆史時刻的到來。七十多門各種口徑的火炮第一輪齊射,就把日軍城外的防禦設施夷為平地,緊跟著,城頭上的火力點和四座城門也被摧毀了。日軍拚死抵抗直至變成炮灰,他們奉了嚴令,交通線上所有據點守軍必須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後退者殺無赦。攻城部隊為敵火力所阻接近不了城門,突擊隊停了下來。戰士們知道這是圍城打援之計,誰也不真往上撲,隻是把敵人牽製在城頭上給炮兵當靶子打。炮兵們一顯身手的機會來了,由於野炮沒有炮彈,這次用的全部是山炮和迫擊炮,山炮炮彈也不多,王甲本命令隻用迫擊炮一個一個的敲。先打重機槍、擲彈筒,後炸輕機槍和散兵,城頭上火光連連,日軍的武器和人員都被炸上了天。打了不到一個小時,日軍的援兵就到了,他們從南、北兩麵而來,我警戒分隊已經和他們接上火了。城裏已經沒有多少鬼子了,左雲立刻調動主力南下北上,新樂的日軍就交給民兵去收拾了。王震林的部隊迎擊從定縣出來的鬼子,張貫武的主力和特務團則要殲滅從正定出來的日軍。南路日軍是一個大頭,石家莊的加藤泊治郎少將至少派出了日軍兩個大隊和治安軍一個團,與我軍的兵力旗鼓相當。為了讓敵人來的快點兒,我軍在攻城的時候並未破壞木刀河和大沙河上的鐵路橋。南北兩麵的日軍全部乘汽車而來,過河之後即受到阻擊,我軍山炮營在原來的陣地上調轉炮口,集中火力轟擊南路日軍。炮彈一群群的落在木刀河以北,炸得日軍兩個大隊東躲西藏。特務團在大河以北已經等了好久了,他們昨天夜裏就埋伏好了,洪濤隻派了兩個連隊擔任警戒,從河南一直把敵人引到河北。現在是衝鋒的時候了,兩千將士全線出擊,敵人有三千多人,我軍根本就沒有把這些殘兵敗將放在眼裏,戰士們跟著炮彈的炸點撲向日軍。日、偽軍立足未穩,洪濤和汪洋已經殺到麵前了,雙方隨即展開了一場規模浩大的白刃戰。日軍的所謂華北特別警備隊實際上都是一些烏合之眾,他們先吃了一頓炮彈,然後是伏兵四起,登時就亂了套了。洪濤的特務團都是老兵,他們都是傷愈歸隊的老手,與日軍精銳旅團相抗尚且不懼,哪裏還怕這些老弱殘兵。洪濤他們呼嘯著突入敵群,如狼入羊群一般刀砍槍擊,一下子將日軍衝的大敗。張貫武生怕沒有便宜賺,四團如飛一般趕到戰場,我軍氣勢如虹,步步把敵人壓向木刀河,僥幸沒死的日、偽軍一下子跳進木刀河拚命向對岸逃去,我軍咬住敵人不放也下河去追,幾千人扭在一起打過了木刀河,洪濤狂追了七八裏地才收兵回營。

在新樂,我根據地的兩千多民兵一擁而入,在巷戰中將殘餘日軍殺的片甲不留。王震林的三團待定縣的幾百日軍過了大沙河,就把他們合圍在彭家莊附近。對付這幾百日軍,王震林根本不需要炮兵,侯信搶先占領了村子,幾十支司登式把東洋武士打得屍橫遍野,日軍連拚刺刀的機會都沒有,能突出重圍逃到大沙河北岸的僅剩下幾十人。我軍徹底切斷了平漢線,新樂縣城的位置非常適合左雲的作戰意圖,。它北有大沙河,南有木刀河,兩座鐵路橋一炸,日軍還想打通大陸交通線,白日做夢!岡村寧次雖然攻下了國民黨第一戰區防守的平漢線南段,可共產黨在平漢線北段來了這麼一下子,日軍的戰略企圖在5月17日就宣告破產了。你打下洛陽有什麼用?簡直是顧頭不顧腚,左雲很想告訴東條英機,你的戰略設想純粹是癡人說夢。

同一天,郭雲興率領兩個步兵團在雷霆的炮兵群掩護下跨過滏陽河攻占了故城,兩天後,我軍三千精銳東渡運河襲占了平原鎮,徹底切斷了津浦鐵路,南下日軍各師團的交通大動脈這下全斷了,坦克、汽車、飛機沒有燃料,看岡村寧次怎麼辦。這天夜裏,天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如銀盤一般掛在半空,它俯視著下麵這血腥的戰場。郭雲興從槍炮聲中聽出敵人有三、四千人,駐德州的獨立混成第五旅團來了。李治的一團在馬頰河南岸阻擊日軍,胡文臣在平原鎮弄了不少炮彈,野炮這回有的吃了。第一線全部是迫擊炮,猛烈的炮火給了一團很大的支援,二團在平原鎮內構築工事嚴陣以待。鄉親們都撤離了,鎮子裏全是軍人,日軍夜裏進攻,說明他們急眼了,洛陽戰役正在進行,日軍傷亡慘重,突然間補給線斷了,你還讓人活不讓人活了。天亮了,內田少將來到了前線,鐵軌上他的兩輛裝甲車正在燃燒,鐵路橋已經斷了,他的四個不滿員的大隊攻了一夜,寸土未得,少將氣得罵人了,今天一定要打通津浦路,否則大家都得切腹。自從第十二軍投入一號作戰,山東日軍兵力銳減,內田不能指望崗村大將派援兵來,德州段津浦路是他的防區,失了平原鎮就等於要了少將的命。他現在非常恨原田熊吉,如果第五旅團不進攻棗強,他還有六千精銳,平原鎮起碼會有一個大隊駐守,怎麼會失守呢。他現在還有三千五百人,兵力並不占優勢,而麵對的又是棗強的死對頭,這仗該怎麼打呢?八路軍怎麼又有炮彈了?平原鎮儲備了大批準備南運的炮彈,這下全讓共軍撈去了,對方現炒現賣都砸到第五旅團的頭上了。德州已經沒有人了,這個時候要是有另外一支八路軍攻打德州,內田銀之助現在就得自殺。少將橫下一條心,今天就是拚了老命,也得把共軍趕走,不然鐵路橋無法修複,通車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