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傅臨墨身如寒山,一時間氣息如山崩一樣,衝擊的人難以開口。
唐洛凡神色慘然,即便是唇,都慘白無比,她的臉上,還有兩道淚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哭過,說話的時候,一雙眸子如同被烏雲遮蔽的明月,完全透不出光來。
看到他如此,傅臨墨忽就覺得胸口像是灌進了一場風暴,絞痛的他心髒難以跳動,可他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即便心中這種感覺無比的陌生以及讓他有些驚惶,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唐洛凡,你不是一向高傲的目中無人嗎,現在怎麼會求人了?”
他嘴角抿著,似乎這樣,能抑製住胸口的那股怒氣,可偏偏,又是不吐不快,“不是說過,在我身邊不計後果?願意默默站在我身後?怎麼,反悔的時候,都沒有心理壓力了?”
唐洛凡本能的想要解釋,她真的願意就在他的身邊,可話到了嘴邊,她才發現,男人的目光中厭惡,憤怒,憎恨,她不渴望愛,隻期待一絲絲的憐憫,可惜,沒有。
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再賣可憐,戚戚的語調,最終冷淡了下來,“你難道沒聽過,口是心非這個詞嗎?即便我想要陪著你,姐姐的心髒會陪著你嗎?”
男人一把按住她得脖子,“再說一遍!”
她不怕死,“再說一遍也是這樣,你選擇她的忌日訂婚,以為她就會開心?傅臨墨,你不要做夢了!”
傅臨墨眸子緊縮,似乎一個重症的病人被碰到了病灶,眸光危險的幾乎殺人,他抽回手,冷冷的看著她。
唐洛凡還是冷笑著,幾乎不在意他的神色,“其實也不僅僅是姐姐的忌日了,還是我孩子的忌日,那個日子,很好。”
男人一雙手攥緊,手背幾乎爆出了青筋,“很痛苦?”
唐洛凡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他。
男人臉色一如冰雪般,“不過是媛媛痛苦的萬分之一,你有什麼資格說痛苦?”
她看著傅臨墨,不敢置信。
“唐洛凡,你受的這些遠遠不夠,”他冷漠,“本來想讓你滾遠點,可你居然敢拿著命作妖,很好,唐洛凡,你成功挑戰了我的底線,那就好好的承擔惹怒我的後果。”
唐洛凡哭都不會了,就這麼怔怔的看著他。
八年來,他對她的心思,僅僅是為了讓她痛苦嗎?
所以,任由媒體將她的名聲搞臭?
所以,將她送上不同男人的床?
她八年的付出,到底付之東流,甚至連點痕跡都沒剩下。
她的愛情,於他,是汙點。
她該死,當初,死的就該是她啊。
她垂下頭,看不到她的情緒,聲音平整沒有任何的起伏,“如果,臨墨,如果當年死的人是我,你會不會……”她抬起頭來,眼中還有一些的希冀,“你會不會,有那麼……一丁點的……難過?”
傅臨墨靠在身後的牆上,高大的身形罩著她,盯著她眼裏的碎光,他緊抿著的唇動了動,“不會!”
如同一盆冷水,從她的頭頂澆下來。
眼底那星星之火,徹底湮滅。
病房,陷入了一張冰寒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