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從西服內掏出幾張紙,捏出一張放在桌上。
鬱傑看著蘇瑤手裏的那幾張,微微一怔,這人還真是賣方子的。
他拿過那張,越看神色越驚訝。
“這......這真的是宮裏出來的。”
他留洋學是化學,從小在鋪子裏長大,對家裏的各種東西也很了解。
自然是知道這方子的各種配料用的是極好。
蘇瑤看著他的神情,也鬆了口氣。
這些方子可是她做王妃的時候,看身邊的嬤嬤做胭脂無意記下來的。
沒想到現在都用上了。
她說的也沒錯,那些宮裏的嬤嬤做到胭脂也都用到了皇家的娘娘身上,自然也就是宮裏出來的。
“兄台怎麼賣?”
鬱傑正愁最近家裏的生意被那些洋鋪子搶走不少,想改革家裏的生意。
可是爺爺不許。
到了年關,他與爺爺因為這件事,兩人正在鬧別扭。
這方子來的正好。
“看你準備怎麼買了?獨家有獨家的賣法。”
蘇瑤從鬱傑的手裏搶過自己的方子,眉頭一挑。
“小兄弟家裏也是經商的吧,獨家。我竟然收下肯定要獨家的。以後這方子隻能我馥鬱香用,別家沒有。”
“爽快!我就喜歡與爽快人做生意。我的這個香脂是防水的,比國外過來的那些洋玩意好用多了。一口價五千個銀元。”
蘇瑤淺淺一笑。
“五千!小兄弟真是獅子大開口。”
鬱傑呼吸一滯。
“不多,你要知道,我的香脂耐用、防水,就這兩點就頂了西洋的化妝品。你應該留過洋,也知道那些西洋的化妝品裏麵的化學物質不少,對人的皮膚不好。”
蘇瑤把那幾張紙塞回自己的衣服,得意的笑。
鬱傑的瞳孔一縮。
這人真的是行家。
這也是爺爺不讓自己做西洋化妝品的原因。
“可是你這要的也太多了。小兄弟那裏還有別的方子?”
“你眼睛還怪尖,我想著把香脂方子賣一家,還有胭脂、畫眉墨賣給另外的別家。我這方子要不是祖上與內務府有些關係,還真弄不到這玩意。主要我家的人都懶,不想辦什麼工廠。就想賣了方子與東西,出國移民去。這個世道國內可是不安全啊。”
蘇瑤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真的跟一個富家少爺的樣子。
鬱傑一聽還有別的方子要賣出去,三個方子,他都想要。
“蘇小弟,這三個你也別找其他的人了,都賣給我,我要與爺爺商量一下。”
“這個好說,但是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我要金子。明天還是這個時候,還是你家。”
蘇瑤站了起來,無意的撩了撩自己的上衣,露出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鬱傑看到那個東西,嘴巴微張。
幸虧他沒起了賊心。
這個人真的大有來頭。
腰裏竟然別著一把木倉。
“明日見。鬱少還是不要起別的心思好,小爺我竟然敢到滬市做這買賣。嗬嗬。”
蘇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抱起囡囡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鬱傑若有所思的看著遠去抱著孩子的年輕人,輕輕笑了一聲。
也是。
家裏與原來的內務府有關係。
那在上海灘與洋人也一定有關係,要不然也不會移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