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
景墨琛接過那牛皮紙袋,隨意的坐到火爐邊的沙發裏。
張副官趕緊給自家的少督軍倒了一杯紅酒。
景墨琛腦海裏再次的想起了蘇瑤那雙掛著淚痕的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那紙袋。
蘇瑤的所有信息都在紙上。
與許誌朗的婚事。
她悲慘的婚姻。
景墨琛深邃的眸子越來越深,黑不見底。
直到她開始反抗婆家,拿到自己的嫁妝,與許誌朗離婚。
到了滬市後,男扮女裝住在蓮花弄堂,在《滬市流言》上刊登那本故事。
屬於她的故事。
一股股陰鬱的氣息籠罩著景墨琛。
他不知道那個救了她的女人曾經被人那般的欺辱。
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己看著這紙上的消息。
會有一種感覺,這兩次他見到的這個女人與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媳婦不是一個人。
“都在這裏了?她哪裏來的銀元投資《滬市流言》?”
景墨琛看到最近的消息,吃驚問道。
他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她從婆家出來的時候也就拿了幾百的銀元。
現在出手這麼大方,直接一千銀元放在了《滬市流言》中。
“這個,這個屬下不知道,也許是蘇小姐把嫁妝賣了?”
張副官遲疑一下,輕輕應道。
說實話,他看到手中的這份資料的時候,也很驚訝。
一個鄉下來的小媳婦剛到滬市就這麼厲害。
寫書。
投資。
比自己那會來上海灘可強多了。
景墨琛想到自己的那塊金表,微微一怔。
那個女人,不會把自己懷表給賣了吧。
不對,如果自己的懷表在外麵流通,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
“這份資料的有些尾巴幫她收收。”
景墨琛指著蘇瑤的個人信息,淡淡的開口。
“是,少督軍。”
“可別讓我失望了,要是再有一次,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景墨琛冷冷的警告。
“是,少督軍。”
張副官的身子一緊。
到了此刻,他覺得自己的猜想真的得到了證實。
自家的少督軍真的看上了那個小媳婦。
神啊!
大督軍知道會不會殺了他。
大小姐知道會不會殺了他。
他脖子後背冷冷的,不敢,他不敢說,要是自己再多嘴,就真的不能留在少督軍身邊了。
他悄聲的退下。
景墨琛端起一杯紅酒,仰頭悶了一大口,從紙袋裏掏出幾份報紙《一個鄉下女人的悲慘一生》看了起來。
越看心中心中的怒火越是燃燒的厲害。
紅酒瓶裏的酒越來越少。
這女人寫的可是她自己的故事。
許家。
許誌朗竟然敢這麼對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會幫她收拾他們的。
隻是看到文中的宿氏在每日每夜的等自己夫君的來信,景墨琛的心中泛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他總覺得他見過這兩次麵的女子很大膽。
不是這種纏絲花。
沒了男人不能活的女人。
看到故事的正精彩處,故事沒了。
景墨琛心中的氣正好憋在那裏。
故事寫到她的夫君要回來了。
這個女人又要怎麼做。
她寫著這篇故事的目的是什麼,是要追回她的夫君,還是要報複?
景墨琛平時一貫清晰的腦子現在攪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