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一陣清脆的聲響。
昏暗的密室當中,隻有從縫隙裏穿透進來的些微光亮,勉強能映出那張雖居高臨下卻皺紋遍布的臉。
“廢物!”
男人用力踢了一腳跪趴在身下的年輕男子,那男子被踢了連哼都不敢哼出一聲,隻沉默地抱著被提到的地方咬牙忍下。
“你是不是蠢貨!”男人越說越是氣憤,“多好的時機你竟然沒有好好把握!那臭丫頭三年居住在遠離京城的農莊別院,什麼都不懂,孟氏那個女人在旁借你一臂之力,還不是輕輕鬆鬆搞定?”
“拿出你對付墨陽那一套出來懂不懂!蠢貨!”
“不一樣……”年輕男子小聲地反駁道,“她和墨陽不同。”
“不同?有什麼不同?”男人蹲下身子捏起李恪的下巴。“都是女人,有什麼不同?就因為她對你沒有其他女子對你的態度?”
李恪望進自己父親的雙眼裏,吞了吞口水道:“爹,那個女人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還有鎮南侯對我更是無禮至極。”
“所以呢?”
“所以,我一定會搞定那個女的,”說著李恪眼裏閃現出一絲狠意,“讓她離不開我,然後再一腳踢開她,讓她承受折磨。”
秦王笑了,笑得很大聲。
“好!這才是我李揚的兒子!等我們搞定了他們,接下來這個天下就是我們做主了!”
刺耳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密室,李恪也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白布滿了血絲。
“你說什麼?!”
孟氏猛地扭頭看向李恪,“你想在葉婉清的及笄禮上作怪?”
“作怪?”李恪悠悠然坐在椅子上,搖晃了一下手中的茶水,每次臨到杯口時又很快滑下,“我隻不過是在給你一個建議。”
“你知不知道及笄禮上會來多少人?你還想給我這個建議,你有沒有想過葉婉清發現後我會怎麼樣!”
孟氏強壓住內心狂躁的情緒,她知道她的一生被自己的父親全壓在了秦王父子身上,她也心甘情願,但如果真的按照李恪所說的去做,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就會被打破,讓她如何再在鎮南侯府生存!
聽到孟氏的話,李恪嗤笑出聲:“原來忍辱負重這麼久的鎮南侯夫人也會說出這種話?”
孟氏捏緊了拳頭:“你們這是準備要犧牲我了?”
“當然不了。”
李恪笑道,“你多麼不容易才進了去,犧牲你就跟犧牲我們一大部分力一樣,放心吧,我們是不會犧牲你的,等你做好了,我們自然會出手,到時候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孟氏沉默下來,目光緊盯著李恪,似乎在判別這個年輕男子所說的話是否具有可信度。
“你隻能信我了。”
李恪抬眼認真地看著孟氏,“你隻能選擇信我,不然的話你就走投無路了,葉夫人。”
孟氏是恍恍惚惚回到府中,不等她慢慢消化,就有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青梅請她前去竹吟院。
孟氏以為老夫人隻請了她一人,結果去到那裏才發現葉婉清已早早地坐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