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一定是他開的，但老板必定是他的心腹之人，你想呀，山莊為什麼突然收斂了？那些花花綠綠的女人呢？那些下流的服務呢？我私下裏打聽過，這地方本來就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名義上是飯莊，實際上就是個提供x情服務的場所。”
“你是說與網上的照片有關？”
“難說就是與那事有關，也許最近又要嚴打了。”
“可不對呀，要是上頭真的有行動，王明達他們避之不及呢，還敢來這種地方？”
馬方成說：“人家現在是在合法經營啊，再說了，有警察在場，還有啥好怕的？”
“馬局長，你的意思是，那個派出所長也在場？”
馬方成點點頭，說：“是，上次就是那輛警車，我記得沒錯，尾號很特別，是個110。”
柳誌軍心裏油然一動，說：“會不會是侯壬才聽信了高攀登的建議，來找王明達銷毀‘罪證”了？”
馬方成歎一口氣，說：“老柳呀，這事未必對我有利呢。”
“你的意思是？”
“萬一侯壬才拿到照片後，不做銷毀，私藏起來呢？那可就是我的一顆定時炸彈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柳誌軍安慰他說：“不會的，借機銷毀了就是了，派出所長也不會讓他那麼做的，那是個燙手的山芋。”
“但願吧。”
正說著，孟師傅小跑著趕過來，拉開車門鑽進了，邊發動車邊倉皇說道：“走……走……趕緊了……趕緊了。”
“老吳啊，怎麼了這是？鬧鬼了不成？”
孟師傅沒做聲，一腳油門，車子飛奔而去，出來大門才說：“真他媽危險，差點露了餡兒。”
“跟個老牛大憋氣似的，露啥陷了？”馬方成急切地問道。
“高……高攀登……高主任，他也在這兒。”
“你看到他了？”
“是啊，結賬的時候，他從裏麵走了出來，多虧著我轉身及時，要不然一準會被他看到了。”
“怪不得呢，一上班他就急三火四開溜了。”柳誌軍說。
“他沒說去哪兒？”
“沒。”
馬方成噓口氣，說：“看來我猜得沒錯，高攀登還真是他們一個線上的，說白了，狗日的就他媽是個臥底、內奸！”
柳誌軍說：“這也有可能，他跟了侯壬才那麼多年，私下交情很深。不過吧，這幾天他倒是有點兒反常。”
“反常？怎麼個反常法？”馬方成問。
“變了個人似的，不再牛哄哄飛揚跋扈了，對我更沒的說，中午還請我吃了一頓包子，一個勁地套近乎。”
馬方成點頭想了想，說：“這小子，膽子也忒大了點兒，竟然明目張膽跟那夥人渣泡在一起了。”
柳誌軍說：“我估計，一定是為了網上發帖的那事兒。”
馬方成不再說話，斜倚在靠背上，打起盹來。
當小車行進到一片楊樹林時，他突然清醒過來，對著孟師傅喊：“老吳，停車……停車……”
孟師傅一腳刹車，回頭問馬局長：“怎麼了？”
馬方成罵咧咧道：“狗日的，你們不是喜歡玩嘛，那好，老子奉陪到底！”隨即從兜裏摸出了手機，撥打起來。
電話很快接通了，對方喂了一聲。
馬方成熱情陡漲，對著手機喊：“哎喲，侯兄，侯大場長啊，聽說你感冒了，現在感覺咋樣了？”
柳誌軍這才知道電話是打給王明達的。
王明達說：“哎喲喲，馬局長消息夠靈通的啊，我感個冒都瞞不了你，謝謝你惦記了。”
馬方成說：“兄弟之間，互相關心一下還不是應該的嘛，這樣吧，我下午正好沒事，過去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