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送給大侄子的玩具唄。”
“有送這種玩具的嗎?我說老杜,你這樣可不好,咱是哥們兒,你搞這一套,成何體統?”
杜成功罵了起來:“臥槽,你裝啥逼呀?才是個雞八副科級,就跟老子打官腔了,實話跟你說吧,嫂子幫了我那麼大的忙,就算提成了。”
“狗屁!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算了,不跟你囉嗦了,跟你說個正事吧。”
“啥正事?”
“我想著幫你找一找省裏的主要領導,拉扯你一把,你覺得怎麼樣?”
“別……別……還是免了吧,我在他們眼裏連泡臭狗屎不如,趁早別髒了你的嘴巴,弄得你也跟著尷尬。”
“別糟踐自己好不好?這事我幫定了,你就等好消息吧。”杜成功說到這兒,問柳誌軍,“今天是不是禮拜天?”
“是啊。”
“一會兒我過去接你,出去輕鬆一下。”
“去哪兒?”
杜成功說:“西郊那邊剛剛開了個‘小天上人間’,據說很有特色,咱過去感受一下如何?”
柳誌軍說:“你自己‘特色’去吧,我們不過禮拜天,都在加班呢。”
“我靠,盡他媽捏著雞八撒尿,裝緊的,也不知道你們整天在忙些啥?”
“好了……好了……你就別貧了,本來想著抽時間把電腦給你送回去,那就先放我這兒吧。”
杜成功一聽來了火氣,罵道:“狗日的,你敢!你要是給我送回去,我立馬摔在你腳下,你信不信?”
“我能不信嗎?就你這德性,摔死我都有可能。靠,這不跟你鬧著玩呢,替孩子謝謝了,那就這樣吧,改日再聯係。”
“得,忙你的去吧!”杜成功說完掛斷了電話。
柳誌軍慢悠悠走回辦公室,心裏反反複複琢磨著杜成功的話,難道這家夥真要為自己跑官?
那可是要投入資本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會僅僅因為是與自己是同學關係吧?
剛剛走進辦公室,就看見高攀登在裏屋朝他招手。
柳誌軍走過去,一進屋,高攀登就問:“老柳,昨天晚上你跟馬局長去蘭嶺鎮了?”
奶奶個棒槌的!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柳誌軍心裏罵著,嘴上卻淡然得很,說:“馬局長聽說王書記病了,就讓我陪著過去探望了一下。”
“不就是個小感冒嘛,用得著興師動眾去探望了?”
“領導之間的交情,咱又不好說三道四。”
“你們留下來吃飯了?”高攀登繼續在裝傻。
柳誌軍點頭應道:“是,是留下來吃飯了。”
高攀登歎口氣,說:“這下可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麼了?”
“陪你們吃飯的是不是有個姓柳的村支部書記?”
“是啊。”
“是不是在飯桌上被揍了?”
不等柳誌軍回話,高攀登接著問他,“老柳,你沒跟著動手吧?”
柳誌軍搖搖頭,說:“這事與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是他自己找抽,酒喝多了,就嘰嘰歪歪向馬局長要錢。”
高攀登說:“一個莊戶孫,要就要唄,幹嘛要跟他一般見識呢?這下可好了,事情鬧大了,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了。”
柳誌軍一愣,問:“到底出啥事了?”
高攀登就說:“你們走後,那個被打的支部書記就休克了,送到醫院急救,才挽回了一條性命。”
“怎麼會那麼嚴重?”
“是啊,腦震蕩,外加鼻骨多處骨折。”
“不對呀,當時也沒覺出有多麼嚴重呀,不就是挨了王書記一個耳刮子嘛。”柳誌軍有些納悶了。
“你說得倒是輕鬆,現在不光人躺在醫院裏,連村民都在串聯上訪了。”
“上訪?”
“是啊,聽說幾十號人堵住了蘭嶺鎮政府的門口,手持木棍,扯起橫幅,叫囂著要為村支書討個說法,還把馬局長當成了打人主犯,非要以牙還牙不成。老柳,你說這事是不是鬧大了?”
柳誌軍說:“那就讓王明達找蘭嶺鎮鎮政府啊,讓他們出麵解釋就是了。”
“解釋了,人家不聽。”
“那派出所的警察呢,讓他們出麵哄他們回去呀。”
“哄了,不管用,說要是不給個說話,就鬧到省公司來,實在不行,就直接去省委,那樣的話,性質就全變了,怕是連馬局長也會受牽連。”
“你沒給馬局長彙報嗎?”
高攀登一瞪眼,說:“你傻呀,馬局長一聽這事,還不氣炸了呀。再說了,他一旦露麵,一準會被粘牢了,跟那些泥腿子,有理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