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壬才把車開到了北麵的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關燈熄火,下車朝著別墅走去。
“他家不是住龍湖小區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柳誌軍問馬方成。
馬方成說:“他要是去自己家,還有啥拍頭呀?”
“你的意思是他金屋藏嬌了?”
“藏不藏嬌,咱且不管,反正他就是遊戲的主角,你盡管拍就是了,到了精彩部分,一定要拍仔細了。”
“這黑糊糊的,也拍不清啊。”
“一會兒進了屋就清楚了,嘿嘿,好戲在後頭呢。”馬方成很興奮,屁股挪來挪去,像按了個轉軸。
柳誌軍應一聲,專心拍著。
馬方成又伏在柳誌軍耳根處說,“你把機器拿出吧,放在包裏不好用,會影響取景效果。”
“好。”柳誌軍拿出攝像機,果然好用多了,因為有夜視功能,透過鏡頭,就能清清楚楚看到了侯壬才的行蹤。
侯壬才朝四周看了看,見沒動靜,便急匆匆進了院子,看上去房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馬局長,要不要跟進去?”柳誌軍問道。
馬方成沉吟一陣,說:“先等一下,好戲還沒開演呢。”
已經看不到侯壬才的身影了,柳誌軍就把機器收了起來,兩眼緊緊盯著房門口。
馬方成問孟師傅:“你車上有沒有衣服啥的?”
孟師傅說:“有件襯衣在後備箱裏,是我換下來的”
馬方成說:“那好,你趕緊拿過來,小心別弄出動靜來。”
孟師傅躡手躡腳地下了車,把後備箱打開了一條縫,取出襯衣,上車遞給了馬方成。
馬方成又遞給了柳誌軍,說:“老柳,你得包裝一下自己。”
“怎麼了?”
“你不能暴露。”
“那你們倆呢?”
“我們就無所謂了。”
柳誌軍就把襯衣裹在了腦袋上,隻在雙眼的地方留出了一條縫隙,看上去就像個鬼。
馬方成看了,逗趣道:“這樣好,看上去就像個基*地分子。”
柳誌軍抑製不住地激動,他覺得自己更像個特工。
又過了大約十幾分鍾的樣子,馬方成說:“準備好了,咱們開練去,對了,孟師傅,你把扳手帶上,以防萬一。”
孟師傅問:“有那麼嚴重嗎?”
“有,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要是敢動粗,就對準他的軟肋捅幾下,捅倒為止,別出人命就行。”
如此這般的一搗扯,柳誌軍真就有點害怕了,渾身直哆嗦,下腹部脹得幾乎要尿了。
可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開了,侯壬才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站在門口,朝四周望了一圈,然後朝著後麵一揮手,一個嬌小的人影就顯了出來。
“臥槽,怎麼會是她呢?”柳誌軍夾著嗓子驚叫一聲,因為離得遠,隻有他能從攝像屏裏看得清。
“誰?”
“小……小董……董小宛,她怎麼會在這兒呢?”
“先別問,盯緊了,拍!”
柳誌軍不敢怠慢,托起攝像機,貼在車窗玻璃上,對準侯壬才,一絲不苟拍了起來。
侯壬才快步走向了自己的車,拉開後門,讓董小宛坐了進去,砰一聲關了門,然後返身坐到了駕駛座上。
車輛發動,嗚一聲朝著小區外麵駛去。
“這狗娘養的,他想幹啥?”馬方成禁不住嘰咕起來,“不對呀,小董怎麼也跟他走了呢?這鬧得的是哪一出。”
孟師傅問:“怎麼辦?”
馬方成喊一聲:“追!”
孟師傅畢竟是專業司機,車子啟動、掛擋、踩油門幾乎是在同時進行,眨眼的工夫就追了上去。
馬方成拍拍孟師傅的後背,說:“慢點……慢點……拉開一定的距離,別讓狗東西發現了咱們。”
孟師傅說:“這車他不熟悉,不會起疑心的。”
馬方成說:“做賊心虛,這時候他敏感著呢。”
柳誌軍心裏漸漸明晰起來,原來董小宛上頭那個人,就是侯壬才,怪不得楊飛絮一再提醒自己不要打董小宛的注意呢,看來還真是惹不起的茬兒。
日個狗的,這個看上去規規矩矩,一塵不染的小丫頭,咋就幹出這種事來了呢?
他又怎麼會住在這麼高檔的房子裏呢?怪不得她從來都不敢說出自己住哪兒呢,原來是心裏有鬼。
這房子是誰的呢?
難道是侯壬才的?
可又覺得不對呀,如果是侯壬才的房子,他們關門玩自己的就是了,何必躲躲閃閃跑出去呢?
難道是想野戰尋刺激了?
再返回來想,馬方成是怎麼知道他們在一起的呢?看起來,在農家樂吃飯的時候,他接到的就是一個告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