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誌軍極力平複自己,把自己坐上公交車後,發現了小偷,然後遭到報複,自己奮起還擊的真相告訴了馬方成。
馬方成聽後,說:“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所說的一切,可江河市的三百萬老百姓能相信嗎?”
“那……那怎麼辦?”
“怎麼辦?趕緊想辦法補救唄。”
“怎麼個補救法?”
馬方成低下頭想了想了,說:“第一是刪帖,第二是辟謠。”
柳誌軍苦著臉說:“現在管控得太嚴,想刪帖實在不容易,要經過很多手續才能行。”
“是啊,我也覺得找人刪帖是下策,你想啊,這個過程對你來說,會形成更大的傷害,無異於你承認了自己‘罪行’,心虛了,害怕了,所以才去求爹爹告奶奶了。”
“可……可又怎麼去辟謠呢?豈不是更難。”柳誌軍六神無主了。
馬方成來回走了幾步,然後說:“老柳,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去找昨天那輛公交車,讓司機給你出麵做證明,隻要他肯答應在後麵跟帖,那就完全可以澄清事實真相了。”
柳誌軍說:“這基本不可能,因為當時自己心情不好,隻想著隨便坐上一輛公交車,出去散散心,連幾路車都沒看,至於司機,那就更沒印象了。”
“你可以去公交公司打聽一下嘛。”
“這條路怕是走不通,因為當時在車上發現了小偷,自己又沒大聲喝令禁止,或者是引起了爭鬥,隻是打了一個噴嚏,把小偷給嚇住了,司機不可能知道後麵發生的這一切。”
“那個被偷的老頭呢?”
“更不靠譜,就算找到了也白搭。”
“為什麼?”
“你想啊,他都看到小偷把手伸進了他的兜裏,並且已經拿到了他的錢包,他不但不敢製止,還陪著笑臉看那個小偷,這樣的人,能為我做證明嗎?還不得把他給嚇死啊!”
馬方成返回辦公桌前,手指著第三張圖上那個老者,說:“實在不行,就去找給你遞木棒的那個老人,他肯定有勇氣為你作證。”
柳誌軍苦著臉說:“他隻知道我們是在打架,兩個打一個,我處於劣勢,所以才幫我,至於為什麼打架,他一概不知,怎麼證明?到時候亂說一通,那不是越描越黑嗎?”
“實在不行,就隻能找到這個發帖人了,他肯刪帖就簡單了,實在不行,就花點錢唄,破財免災。”
柳誌軍稍加沉吟,然後說:“這個倒是可以試一試,不過也不一定成,他在暗處,咱在明處,很容易被他牽製著,最關鍵的是,目前還弄不清楚他發帖的動機。”
“還能又啥動機?無非是把自己當成了正義的化身,揭小人之醜陋,替弱者鳴不平吧。”
“不對呀!”柳誌軍一拍腦袋,提出了質疑,“馬局長,你沒感覺到這個帖子有貓膩嗎?”
“啥貓膩?”
“好像是有人早有預謀,故意在詆毀自己。”
“何以見得?”
“這個帖子上的照片,是從公交車上開始拍起的,直到後來把那個小偷打趴在地,幾乎貫穿了整個過程。”
“是啊,這樣才有說服力呀。”
“那麼,問題來了,難道拍照片的這個人一直跟隨著我?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我下車後,會跟那倆小子起衝突?並且,那個老者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又是從哪裏找來的木棒呢?”
“你是說,他們是一夥的,有人設下了圈套,等你往裏鑽,然後你真就中招了,被‘逮著’了,就堂而皇之地成了‘網紅’?”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老柳,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照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就跟拍電影似的,你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機關工作人員嘛,至於搞得跟諜戰片一樣嗎?你以為自己是金三胖啊!”
“這事還真不好說。”
“那就不說了,趕緊去想辦法刪帖吧。對了,你不是有個同學宣傳部門,就管網絡這事嘛,直接找他不就OK了。”
柳誌軍長籲一口氣,沒了話說。
是啊,自己的確是有個同學在宣傳部工作,可上次為了馬局長被“破汙水”那事兒,已經求過人家了,再厚著臉皮去磨蹭,實在是沒法張口。
況且自己手持木棒打人的形象也實在太誇張、太野蠻、太血腥了,萬一真的引起了社會公憤,他也不敢隨隨便便就“動刀”。
還有一點,那就是麵子上也過不去,事能不能辦成還難說,倒是先讓人家“刮目相看”了,保準用不了多久,同學圈裏就爆棚了。
麻痹滴,也不知道這一陣子鬧啥鬼了?
難不成是踩了狗屎,走了黴運?
要不然怎麼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纏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