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賜那麼敏銳的人,那樣聰慧的心思,怎麼會沒有看到她皺眉頭,隻是無視而已。
秦凡卉見季天賜毫無所覺的吃著鵝肝醬,放下手中的刀叉,盯著他打量。
他是故意的嘛,不知道為什她就是覺得季天賜可以發覺她並不喜歡他為自己切牛排,但還是做了。
這種事情太過於親密,就算出於紳士風度她也覺得過了。
“這麼盯著我幹嘛,難道是你忽然良心發現覺得我很帥,來吧來吧,投入我的懷抱,歡迎之至。”季天賜調侃著她,眼睛裏都是歡快。
“無聊,不要給我切牛排,你切了自己吃。”她喜歡吃牛排可是又不願意自己動手切。
自從嫁給冷軒睿都是他在做這樣的事情,那時候她覺得自己被嗬護著,像公主一樣心裏是甜蜜的。
可是這個動作在季天賜做來,雖然同樣優雅,完美,可他終究不是冷軒睿,她分得清。
“不就是一份牛排,也值得你大驚小怪。”他壓下心中的不滿,把那份切好的牛排拉到自己麵前。
他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所謂的從容優雅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骨子裏的東西並不是他能置喙的。
就像他與生俱來的霸氣與邪佞,隻不過這一切他都小心的隱藏,盡量不在這個女人麵前呈現。
“嗯。”輕聲應著,秦凡卉重新拿起刀叉用並不熟練的手法切著菲力牛排。
季天賜見狀,眼睛裏明滅不定,看不出情緒,他應當是明白秦凡卉的堅持為了什麼。
不過,那又怎樣?
他繼續吃著麵前的食物,隻是那份切好的牛排由始至終他就沒動過。
冷掉的食物已經失去了鮮美的味道,若隻為了果腹充饑,他何必拉著她來這裏。
他要的,若不是最好的那一定是他想要的,而他想要的在他心裏必定是最好的。
秦凡卉看著桌上那份冷掉的牛排,張了張嘴,終究把嘴邊的話咽下去。
......
“下一站,你打算到哪裏?”
“回家,睡覺。”秦凡卉倒是直接,她強迫自己吃了好多東西,現在飽腹感襲來,就想好好睡一覺。
季天賜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因此愣在那裏一會才回過神來。
月色下,女子精致的五官染上一層如玉的光澤,尤其是那雙明媚多情的眼眸在兩排刷子是的卷翹睫毛下顯得幽深誘惑,烏黑的長發流泉一樣散在腦後,隻有一兩縷調皮的發絲被風吹拂著輕輕舞動,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看到了世間最美的風景。
季天賜的專注讓秦凡卉極不自在,她伸出蔥白的手指把發絲撩起,別到腦後:“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不知是因為他的凝視,還是酒勁上來,她的臉頰染上薄薄一層緋紅,一時間惑人心神。
“你......”
“你......”
“你先說。”季天賜先她一步,率先開口,黑曜石般的瞳仁裏閃著耀眼的星光。
“算了,沒事了,你走吧。”她揮揮手,打算打車到酒店入住。
他和她都喝了酒,她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季天賜眼神中的神彩盡褪,幽幽開口:“你去哪裏,還是說你打算去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