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卉的手一得到自由,馬上向後退了幾步,她在心裏暗自揣測季天賜的意圖。
她眼睛裏盡是警惕的光澤,渾身散發著防備,像一隻機警的小獸。
隨時注意著危險的來源之處,做好逃跑的準備。
可是她這樣的做法無疑激怒了季天賜,他狹長的鳳眸裏墨色翻湧,看不清神情,但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秦凡卉怎麼會不明白,他生氣了。
有什麼好生氣的,該生氣的那個人明明是她,不就是咬了他一口,小氣鬼,也不想想到底為什麼?
平白無故的她會做這樣的事情,想到這裏她掃一眼季天賜右手虎口處的那圈紅色牙印,小聲說了句:“活該。”
季天賜怒極反笑,眼睛裏重新變得雲淡風輕:“別鬧了。”
鬧,是她再鬧?
“季天賜,我不想再和你打口水仗,你放我離開吧。”
秦凡卉的臉上一片冷然,平日裏恬淡安寧的笑容盡數消失。
“不這樣好嗎?”季天賜覺得他已經把自己一生的耐心都拿來哄麵前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了。
想他長這麼大何曾這樣委曲求全過。
喜歡就去掠奪,不喜歡就毀掉,幹幹脆脆,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裏,秦凡卉絕對是唯一特別的存在。
可是,她的一味緊逼已經讓他在暴躁的邊緣遊走,隻不過他的自製力很好,還沒有表現出來。
“不行,我是一定要離開這裏的,哪怕離開這裏去住酒店,我也要離開。”
最主要的一定要離開你這個控製欲強的可怕家夥,哪有這樣的人,不讓跟外界聯絡?
名副其實的軟禁嗎?
真是可惡!
季天賜盯著秦凡卉的眼睛,那樣清澈透明如水流動的瀲灩裏是不容置疑的堅決,絲絲縷縷蔓延出來,然後化作冰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窩子上。
那一刻,季天賜真的慌了。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聾的,這樣他就有理由拒絕。
離開的怨念那樣強大,再容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
“凡卉,你是一定要走的?”
他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忽然就沒了把握。
也許有些事情他不挑明,她就永遠也不會去在意。
既然這樣......
“別再囉嗦了,我們都很忙。”
“秦凡卉,你一定要逼我才甘心。”恨恨的語氣帶著莫名的不甘心。
“把我的車鑰匙給我。”
她現在不想跟他廢話,隻要拿到自己的車鑰匙她就離開。
他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已經夠多,她多少也會明白一點,他的心意隻差那層窗戶紙被捅破了,可原來她還是不曾理會過。
一定要說出來,否則連他自己都不甘心。
“秦凡卉......”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動了對峙中的兩個人,也讓空氣裏劍拔弩張的氣氛得以緩和。
季天賜從來沒有覺得單調的手機鈴聲是那樣悅耳動聽,猶如,他的臉上浮現一抹慶幸,接通了電話。
“幫主,出事了,你上次帶回來的兩個人逃走了一個,現在我們手裏就還剩下一個......一個男人。”小弟的聲音充滿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