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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混混(1 / 3)

墮落的生活也是生活,誰說醉生夢死的人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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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哥,今天又是一個人?”

“嗯,照舊。”

日夜顛倒,流連紙醉金迷,夜夜笙歌,不知今夕何夕。

這是家規模不大的夜店,無論燈光音響舞池還是吧台都普普通通,既不奢華,也沒太多特色。嚴煊已經連續來了一周,每次來了也不跳舞嗨翻,隻在吧台存了幾瓶最貴的酒,淹沒在吵鬧的喧嘩裏,一個人慢慢喝到天亮。

他很年輕,而且擁有一張英俊帥氣的臉,黑色襯衫讓他顯得深沉而孤僻,修長的身形略微單薄,但勻稱的肌理和勁瘦的腰身還是讓人極感興趣,已經有不少常客向酒保打聽這個新來的家夥,女人居多,也不乏有某些特殊興趣的男人。

拿著酒杯,晃動著裏麵的冰塊,嚴煊抬了抬眼,看向舞池。舞池裏的燈光晃眼得很,時而色彩斑斕地旋轉,時而如同閃電般忽明忽暗,一張張年輕的臉帶著浮誇的笑容和狀似灑脫的神色,尖叫聲不絕於耳,生命在無意義地消耗,醉生夢死的放肆也是一種活法,誰說就不快樂?酒杯放到嘴邊,輕抿一口冰冷的辛辣,冷熱交替著從喉嚨落到胃裏,敏感的腸胃立刻抽搐般絞了絞,發出無聲的警告,但他不以為意地抿了第二口,照舊吞下,然後把這樣的體驗稱作“適應”。

“嗨帥哥~請我喝一杯怎麼樣?”

一周裏,身旁不乏搭訕的人,有男有女,嚴煊始終保持著不溫不火的態度,可以喝酒,可以聊天,但再進一步身體接觸或者一起離開,那就免談。他一直在等,知道這樣故作深沉的自己就像是魚鉤上的誘餌,魚兒終有按捺不住的時候,他隻要有足夠的耐心就可以了。

眼下依著他身旁坐下,衝他大聲說話的女人很漂亮,豐腴婀娜,皮膚白皙,披散著栗色波浪卷的長發,畫著精致的濃妝,穿著深紅色低胸的緊身裙,塗著黑紫色的指甲油。她已經觀察他很久了,這個不冷不熱看起來有些蒼白的小帥哥在很大程度上激起了她的征服欲,雖然她知道自己在這家店裏“一嫂”的身份,不該這麼放蕩,但像她這樣的女人總是喜歡證明自己的魅力,特別是通過對優質男人的虜獲,讓他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嚴煊看了她一會兒,像是在欣賞她的美麗,然後勾起唇角,仰頭喝光了杯子裏剩下的酒,在女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俯身過去,吻住她的嘴唇,把含在嘴裏的酒統統給了她。

“唔!”女人完全沒料到一直被動沉默的男人會忽然做出這樣的事,而這個吻十分短暫並不纏綿,渡完了酒那人就坐了回去,連拒絕或者說欲拒還迎的機會都不給她。

“……”嚴煊坐了回去,繼續意味不明地笑著,熟練地倒酒加冰塊,然後朝她晃了晃酒杯,一副要不要再來一次的意思。

“嗬~我還以為你很冷淡呢~”她是個在夜店玩很久的女人,一個吻而已,準確地說其實隻是一口酒而已,還不至於讓她怎麼樣,但嘴唇上冰涼柔軟的觸感讓她興奮激動,虛榮心是個無底洞,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對她果然和對其他人不一樣,光這一點,就值得她這一刻心花怒放,“你知道我是誰麼?”

耳邊的音樂非常吵,女人說話的時候不得不貼近嚴煊,鮮豔的紅唇帶著淡淡酒香,湊在他的耳邊,曖昧的呢喃,輕浮的笑蕩漾在字句裏,如同魅惑人心的靡靡之音。她是看這個場子老大的女人,不過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臉上還有疤的男人,當然不如眼前這個看起來優雅有錢的小鮮肉動人,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一定會有小弟告訴她男人,她的男人掛不住麵子,搞不好就會出事,可是這幾天她實在閑得發慌,不由自主就跑過來了。

[你傾慕她什麼?]

一周前,嚴煊離開醫院,去了監獄,見了個小混混。

溫情被潑硫酸,毀了大半張臉,就是這個小混混去自首結了案。小混混說因為傾慕溫情但連靠近她的機會都沒有,就一時衝動幹了這檔子混賬事,隔著玻璃,嚴煊直截了當地問他傾慕溫情什麼,那小混混先說當然是喜歡她的歌,於是嚴煊說了幾個歌名,問小混混喜不喜歡,那人支支吾吾點頭說喜歡,嚴煊說那些根本不是溫情的歌,小混混就說是喜歡溫情的長相,期間慌慌張張漏洞百出。

[你在替誰頂罪?]

去之前,嚴煊查過那個小混混,是個遊手好閑的小弟沒錯,但不是潘家身後陳爺的手下,而是瑾爺手下的手下的一個小嘍囉。黑道也是幾分天下,這個爺那個爺,各自劃分著清楚的界限,陳爺和瑾爺之間有不少恩怨,硬要說這人是潘梅找的,確實有幾分說不過去,但不是潘梅還會有誰,是誰都好,絕不是那個小混混。

[我沒替誰頂罪,就是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