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紹的你放心，這裏消費不高，適合你們這些剛剛進入社會的孩子，以後想要過好生活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老板把手背在身後，那雙手幹燥粗糙，指腹上老繭叢生，全然不像是一個守著房子過清閑日子的老頭，反而像長時間重複某種體力職業。
“嗯哪，我一定好好工作，爭取能讓自己衣食無憂吧。”林岩看著公交站台上貼的房地產廣告，一個二三線城市的房價也高不可攀，要想安家落戶得勒緊褲腰帶六十年不吃不喝，看看能不能在郊區買個兩室一廳。
“唉，這年頭都是靠背景，人脈，一個沒有一點勢力的年輕人，要出頭很難，除非才華出眾，可惜這大學教育下的畢業生都是統一模式，標準化生產的，真正有才華和本領的鳳毛菱角。”老板是個入世又出世的人，對於社會上的教育問題他有著自己的看法。
“沒辦法，誰叫咱們沒投好胎呢，好活歹活都是一輩子，能不能升官發財就看天意了。”林岩忽然情緒很喪，喪是他們這一代的通病，也是對社會現實的無奈之舉。
步行了大約七八分鍾，老板帶著他拐進了一個巷子，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售賣生活必需的店麵，熟食店，麵包房，派出所，和文印社。
巷子不深，轉了兩個彎老板被帶上了一處斜坡，一棟擁有著藍色瓦礫的屋頂引起了林岩的主意。
房子不高，數著窗戶有七層，外表有些陳舊，看起來還算是幹淨，外麵的垃圾池裏 一點汙穢都沒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皮肉燒焦了味道。
“到了，孟婆子，出來啦，人我給你帶到。”老板推開鐵門走到樓梯間裏大喊。
“來啦，進來吧。”樓梯間裏一個蒼老的女聲傳來。
這棟樓的構造十分老舊，一樓要上半層台階，開門的女人頭發有些斑白，她偏頭看了林岩一眼，那雙眼睛一點光澤都沒有，像死人一樣。
“打擾您休息了，您就是房東麼？”防盜門是鐵的，如果裏麵上鎖外麵有鑰匙也打不開，看起來安全係數還不錯，老女人沒有說什麼，隻是點頭示意林岩坐下。
“孟婆子，這孩子在附近工作，一直為租房的事情煩惱，你這不是一直在找租客麼，我就吧他介紹過來了。”老板簡單解釋了他們的來意。
“恩，是在找租客，你要是真的想租我可以讓你住在頂層，有一個小天台你可以隨意使用，這是屋子的照片，我腿腳不好，不方便帶你上去看，照片和房子是一模一樣的，我討厭作假，你可以搬過來入住以後再交錢。”老女人緩緩從桌上的牛皮紙袋中拿出幾張照片，照片上的房子格局和設計同老女人住的這間沒有區別，隻是家具有些不一樣罷。
“好的，您這邊什麼時候方便我搬家？”林岩見老女人比較好說話，自己也痛快。
“隨時！”老女人打了個哈切半眯著眼。
“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搬了，你也好安頓下來。”老板善做主張替他回答。
“行，我這就回去收拾！”林岩如釋重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