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趕緊。”林岩扶著晃蕩的屍體小心翼翼的跟隨黃易回到出租樓下。
這回林岩在上樓的過程中無暇理會其他鬼怪之言，等回到房間，牆壁上掛著的時鍾居然僅僅隻過去了一個小時，跟黃易說的午夜完全是兩碼事。
“重死了，屍體在潮濕的空氣中呆了太久，已經膨脹，你家有毯子沒，女施主赤身上沒有衣物我們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黃易把屍身從背後卸下來放在沙發上，林岩則找出先前的毯子，兩個人關上燈，黃易取回自己的道袍，林岩快速摸黑把毯子蓋在死者宋清身上。
“這倒還像是個道士樣，現在要怎麼辦？從哪裏開始入手？”林岩喝了口水道。
“你先去睡覺，接下來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待會不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黃易沒有正麵回答林岩的問題反而把他支開了。
“這種時候我也要睡得著才行，唉，算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自己小心點吧。”林岩歎了口氣，晚飯也沒吃就進門癱軟在床。
一次簡單的租房竟然會牽扯出這麼多問題，一時間林岩無法消化，每個人的承受能力都和這人的生長環境與心境相關，在鄉下村落長大的林岩走出大山隻是想看看外麵的世界，不想這次的旅途走得太遠，三觀被顛覆不說，似乎已經無法再回到原來的生命軌跡上去了。
另一邊客廳裏黃易正在準備接下來要用的物件，一支長香，一碗清水，兩根蠟燭，一疊草木灰，像是在進行儀式一般，在黑燈瞎火的客廳裏黃易首先點燃長香，在屋裏的四個角落分別鞠三個躬，分別做敬天、畏地、安魂用。
黑暗中黃易取下固定發髻的桃木簪子，劃破掌心讓血滴落入那碗清水裏，兩根蠟燭分別點在宋清是頭和腳，窗外寒風大作，呼嚕呼嚕驚擾了在房間裏休息的林岩，從他房間的舷窗往外看去這世界被雨水洗刷淨塵埃，褪去了白天的濃墨重彩。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樓下忽然傳來很久以前的打更聲。
“天罡地煞，一生萬物，二生陰陽，三生萬象，呼，告訴我，你臨死前腦海最後浮現的是什麼！”客廳裏黃易將草木灰全部吹到宋清的臉龐，他的眼睛一隻閉合一直大睜，似乎在和死人進行對話。
黃易的瞳孔裏閃爍著這樣幾幀畫麵，一個家民辦幼兒園裏，很多小朋友在愉快的做遊戲，那個時候的宋清也是穿著一身紅衣，笑起來臉頰兩側的酒窩讓這個本來就容貌精致的女孩更加好看。
但笑容並不存在於所有人中，黃易注意到教室角落裏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在孤獨的畫畫，宋清在安頓好大部分的孩子後走了進來，跟小女孩竊竊私語，小女孩笑得很開心，作為一名幼兒園老師宋清可謂是盡職盡責了。
畫麵黑白了很久，一直到一個麵容醜陋的男人進入黃易的視線，男人滿臉燒疤，但身形還算高大，每次隻要小女孩一落單，醜陋的男人就會走進教室裏抱女孩在腿上，將手伸進五歲女孩裙子的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