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是小花園的一角，是這沒錯，最好的拋屍現場。”林岩扶著天台的邊沿，將頭探出去往下看，灰蒙蒙的視線裏隻出現了幾叢看不清的草堆。
“時間越來越晚了，我們還是先去辦公樓找到汪主任要緊。”文化看了看手表，心裏有些不確定。
“嗯，走吧。”黃易拍了拍林岩示意他一同離開。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文化終於帶著黃易從辦公樓的頂層下來，樓道裏是聲控燈，但最上層的一段燈泡已經不在，掉漆生鏽的聲控裝置上結了一層蛛網。
來到二樓之前，林岩就在樓梯間裏聽見晚修鈴聲，這預示著二樓有課都老師們都已經離開了，更適合他們的動作。
“汪主任辦公室裏的燈還亮著，應該沒事。”文化看到燈光後忽然舒了口氣。
“還是進去看看吧。”黃易從不過早下結論。
打開辦公室的房門，亮堂的電燈照亮一切，唯獨不見汪主任都身影。
“糟了，人不見了。”文化心裏暗呼不好。
“先找找看房間什麼線索。”黃易倒是異常冷靜。
“辦公文件沒有什麼翻動的痕跡，凳子也放的端正，看起來應該是汪主任主動離開的。”熊小卉環顧四周後這樣說。
“不是，你們看這個筆記本的扉頁，好多血。”林岩無意間翻開了桌上的筆記，扉頁上有一句雨果的名言：如果黑暗來自於王座，那就讓光明從墳墓裏出來吧。血幾乎將整張扉頁染紅，但從外麵看壓根沒法發現不妥。
“塗抹在筆記本裏的血跡，沒有翻動的桌椅，看來是被威脅離開的，這本筆記看起來也沒有特別的地方......等等，這個筆記本記錄的全是！汪主任的內心留白！”熊小卉接過筆記本繼續往下翻，忽然出現在本子裏的時間與事件記錄當她大驚失色。
2014年九月一號，新生報道，我留意到一個高挑的姑娘，她有一張天使般的麵龐和魔鬼般的身段。我被她身上的氣質吸引，上前以幫助的名義問到了她的名字，江籬，很好聽。
十月二十日，江籬又來找我勤工儉學了，按照她的條件其實找個人養完全不是問題，但她好像並不喜歡那些追求她學長，盡管他們家世都不錯。
十一月五日，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以老師的身份送給她一套漢服裙，她好像很喜歡古風的東西，她收下了，但從來沒有穿過。
十二月十六日，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喜歡上她，她漂亮優雅，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我不能傷害她。
2015年三月三，今年開學她好像很不開心，笑容少了，我給她介紹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她因為有工作而開心，卻不是因為我而開心，她說她和哥哥發生了爭執，具體她沒告訴我。
留白很長，幾乎每天都有，有時也隔幾天才有一次，看著這些隱忍的話語，熊小卉的眉頭再也無法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