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林岩靠在床頭，無助的望著天花板，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小卉，待會去市場買幾隻雞給他補一補，他不能死，至少在我問清楚一件事情之前。”黃易伸出手掰著林岩的下巴道。
“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林岩連叫囂的氣力都沒有了，與此同時一股睡意從靈魂的最深處襲來。
“道長，他睡了。”熊小卉小聲的提醒著黃易。
“這家夥心真大，這也能睡得著。”黃易鬆開掰住他下巴的手，把被子給他往上拉了拉。
“靈體排斥的開始預示著懲罰即將結束，解鈴還需係鈴人，那一天不會遠了。”黃易望著熟睡過去的林岩，自言自語。
“我忽然有點怕那天來臨了，他都身體裏總歸隻能成為一個靈魂的容積，雙靈體維持不了多久，兩個靈魂又都是他自己的，隻不過兩極分化了，一個慈悲，一個果斷，終究有一個要消失，如果說果斷是以前的他，那我們就要最好現在的他死亡的準備。”
“我現在腦子很亂，雖說兩個他都是林岩本人，可二者性格差異太大，不論舍棄誰我都舍不得，而世間難有兩全法，如果是你，你會選擇睡呢？”熊小卉望著黃易慢慢離開房間，至始至終對方都沒有給她答複。
屋子外頭逐漸泛出暖陽，似乎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冰凍已久的街開始融雪，但暖陽又是短暫的，沒冒頭一會兒就被厚雲遮蔽住了，融雪霎時停止，街口隻聽見淅淅瀝瀝的雪水往下水道灌溉的嘀嗒聲。
“兩個靈魂呢！這種漫畫主角的設定居然會發生在我身上，真是不可思議啊，不過如果我的靈魂死了那我還會存在麼！”林岩已經醒來有一段時間，他房間裏的門是虛掩著的，窗外的天在暖陽過後又是一片漆黑。
林岩沒有開燈，坐在黑暗裏撩開窗簾去直視更黑的窗外世界，書桌上杯子裏的水已經沒了，他掙紮著下床，腳上的知覺漸漸回複，自己都身體隻有自己知道，疼痛時候身體但灼燒感伴隨著另外不屬於他都記憶接踵而來，從那些外人的記憶中，林岩模模糊糊看到了熊小卉，似乎對於身體裏的另外一個意識來說，熊小卉非常重要。
“你醒啦，幹嘛不開燈，好點沒有？”黃易推開門，正好撞上看著窗外發愣的林岩。
“好了，知覺恢複了。”林岩此時很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不想說話，看著窗外的黑包圍這棟出租樓，而他由深陷在這棟出租樓的黑暗裏，有一股冷冷的溫暖感。
“你看起來有心事！”黃易見林岩沒有了平時的嬉皮笑臉，便這樣試探他。
“你不是有讀心術麼，我的心事在你麵前不過是小醜把戲罷了。”林岩沒有回頭，而是自嘲的看了看自己的腳尖。
“今晚又會有不同的亡靈來還願吧，你們幫他們完成心願，那你呢，你有心願麼？”隔了一會兒林岩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