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哼哼了，來，咱們得從這下去，路不好走，你小心點。”林岩打頭，從國道傷柵欄的開口下去，路的確不好走，各種各樣的鵝卵石堆砌在路中央，林岩好幾次差點扭到腳。
“等一下，村口的路不是這裏吧，他們是開貨車帶人的，但這沒有車路怎麼進去。”黃易跟在林岩背後走了一段忽然反應過來。
“近路，車路還要再開二十分鍾。”林岩翻了個白眼示意黃易跟著自己走就行，不要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沒有，我這是不習慣，以前你一直聽我的。”黃易指了指自己道。
“對啊，但是現在我回來了，你這個代理擺渡人的頭銜可以撤掉了。”林岩欠揍式的眨了眨眼睛。
“美得你。”黃易恨不得現在久踹他一腳。
扒開了草叢，林岩和黃易從一個灌木叢裏竄出來，村莊修繕了水泥路，可以供兩輛車並行，手機上時間停在淩晨三點半，這個點村子裏的人都睡著了，偶爾能聽到幾聲犬吠劃過天際。
周圍黑乎乎的，林岩的夜視能力很好，因此不需要額外的光線，按照在單據上看到的地址，林岩摸索著找到那棟養豬場。
“這就是接走小卉的貨車不會錯，你看。”黃易看著貨車上的字樣，和占卜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很好，我們先進去看看。”林岩低聲細語，養豬場看起來有經營，但老舊的痕跡十分明顯。
慢慢摸索著進入後能聞到空氣中厚重的豬糞味道，養豬場很大，外圍是豬圈，裏頭的豬仔呼呼大睡，裏麵是四通八達的路，方便平時飼養，轉了一圈，黑暗裏林岩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奇怪，一點鬼魂的味道都沒有，看來他們不在這裏。”林岩找尋了半天，發現養豬場並沒有暗門之類的機關。
“別急，咱們先出去看看。”黃易擺擺頭示意先撤出去。
離開了養豬場，林岩坐在路邊，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偶然從村莊內部傳開幾聲啼哭，順著哭喊聲，林岩發現了一戶正在辦喪事的人家，離開的人年歲以高，掛在花圈上的照片老老人微微笑，露出沒有牙齒的口腔。
兒女的啼哭混合著輕微的術士超度咒語盤旋在靈堂周圍，一口黑漆大棺材擺放在桌案後，桌案傷擺著水鬼和一碗雞血，農村人迷信，傳言說人死後一定要在棺槨前供奉一碗血，不然這戶人家就得家破人亡，牛血是最好的，因為牛通靈，甚至有人說老牛的眼淚要是滴入人眼，那這雙人眼就可以見鬼。
當然這些在科學麵前絕對是無稽之談，村裏人也心疼牛，逼近牛是大件，取而代之的則是雞血，一般鄉下人辦喪事都會殺雞鎮宅，麵對這那一具已經屍僵的軀幹，兒女們的眼淚吧唧吧唧落在地上，術士做法一直持續到天亮，林岩本來在中途想走，可黃易示意他看桌案上的雞血，一個時辰內雞血居然少了一半，好像棺槨裏的人真的吸血了一般。
“此事有蹊蹺，不然血不會無緣無故減少。”黃易和林岩用隱身符咒來到靈堂，仔細打量了棺槨裏的死人一番，距離封棺還有不到一個時辰，鄉下人封棺有兩個時辰，一個是上半夜十一點左右，另一個人是天明前六點左右，兩個時段都是陰氣聚集的階段，所以有夜深露重喝晨起風涼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