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不行,我藥百佬這輩子幹不來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就算是弄死我,我也救不了他。”
攢館內,一個滿身血痕的中年男人露著笑意。
“藥百佬,別特麼給臉不要臉,上次惡魔之心失敗多半是你在背後搞的鬼,別忘了你最重要的東西在我們手上,輕舉妄動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後麵會發生什麼!”
坐在鬼抬轎上的男人撩開布簾,露出鬥篷裏的骷髏和黑氣。
“奶奶的,你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
藥百佬突出一口淤血,站在他身後的鬼影又揚手一鞭,抽在他的脖頸上。
“嘻嘻嘻嘻嘻。”
鬼抬轎裏的人張開骷髏頭的牙齒,奸詐醜惡的笑聲不斷在攢館裏回響。
攢館裏黑暗無比,除了必要的蠟燭和香火,幾乎看不見有點光,生長在攢館旁邊的是一顆碩大無比的榕樹,古榕樹的枝椏扭曲交雜,爬滿了攢館的屋頂,整個攢館都被包裹在古榕樹的筋脈裏,所以即便是有陽光也無法從榕樹茂密的枝幹和葉片裏脫身。
“大人,再打人就去了!”鬼影打下最後一鞭,藥百佬便昏厥過去。
“停,把他給我弄醒來。”骷髏人使用抬轎的鬼轎夫落地。
他從轎子裏走出來,最先出現的就是那雙隻剩下骨骼的腳板。
昏倒在地麵上的男人以一個跪坐的姿勢趴在地上,從他皮肉裏飛濺出來的血液又粘連在那些老舊的棺槨上,見了血的棺槨偶爾會震動幾下,這是起屍的前兆,不過因為這幫死人陰氣不夠,所以如果沒有大量鮮活的血液澆灌,也隻能停留在嚇唬人的階段。
“咳咳咳,好累,能不能給跟煙抽。”
藥百佬從地上爬起來,被捆綁在身後的手以及麻木。
“去,把那個拿過來。”骷髏人示意鬼影把攢館守墓人的煙袋給他。
“謝謝。”
藥百佬舉著旱煙槍,躺在地上猛吸了幾口,濃烈的煙草香讓他飄飄欲仙。
“人死了就什麼福都享受不到了,你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跟著我幹,我的門第裏可沒有中途退出的先例,不管你是人還是日後變成鬼,我都會把你抓回來為我所用。”
骷髏人蹲下身,身體的骨骼嘎吱作響。
“哈哈哈,我們不是一路人,你拿走我最重要的東西也沒用,除非我感興趣,不論你怎麼折磨我,都是徒勞。”藥百佬抽完旱煙,眼神變得疲憊不堪。
“哦,這樣。”骷髏人停頓了一下又回到轎子裏。
夕陽歪斜的映照在攢館的門前,骷髏人和鬼影都跟著花轎一起消失,隻剩下倒在血泊裏的藥百佬,和安息在棺槨裏的魏子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