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著撓人的月色,江畔的漁火密密麻麻分布成疏星,隨著江水的潮漲潮落而恍恍惚惚,偶爾吹來一陣和風,把燈籠裏的燭火吹得明明滅滅,亦如花卷一般的景色從窗口探出頭來,屋內又佳人端坐,要不是熊小卉倒影在白壁上的影子稍微有些端疑,林岩還真就不願意破壞這等美景。
杜一發輕輕撫摸著發簪上的蝴蝶,印象中在祖宗祠堂裏見過,被裝在一個暗褐色的匣子裏,很久不曾見過天月,起因於一次塌方,代代相傳了幾百年的祠堂一朝崩塌,正巧趕在杜一發的父親手裏,好不容易清理出重要的東西,最顯眼的莫過於那個神秘的木匣。
回憶漸漸停靠到年少,猶記得那是個雨天,暴風剛過,本來杜一發就要跟隨父親前去祠堂祭祖,可還沒等走進去,後山的落石就將祠堂的屋頂砸了個稀爛,或許是命運眷顧,杜一發和父親逃過一劫,隻是祖宗的牌位連同那段塵封已久的曆史,全部被這場山雨埋葬於土壤。
木匣磨損的很厲害,但木料絕對是上好的,乍看起來倒像是女人的首飾盒,輕輕打開上麵的小抽屜,杜一發瞧著父親從裏頭拿出來一隻發簪,那樣式和現在熊小卉頭上的一模
一樣。
“這個發簪我見過,就存放在祖宗的祠堂裏,隻是後來遭遇了塌方,木匣被父親帶走,由他安置,奈何他死去突然,所有到了我這輩,就再也沒傳下來。”
杜一發的記憶逐漸清晰。
窗外琵琶奏響的曲調越來越淒厲,冥冥中像是有人在哀號,在漁船取樂的公子少爺喧囂不已,隻能在一曲之後的末尾聽到商女嗓子裏的嗚咽。
熊小卉接過杜一發交還回來的發簪,有重新戴在頭上,“客官,良辰風景雖好,不如春宵一夜千金啊。”
“既然你認得這個簪子,那就是有緣之人,來,來......”
熊小卉咽了口唾沫朝杜一發勾勾手,一時間杜一發像是著了魔一般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往房間裏的床走過去。
熊小卉扯下紗裙,剩下裏麵很窄的一層打底,兩條纖長的腿在月色照耀下極具魅力。
反觀倒在床榻上的杜一發,他的眼神中沾染了一抹情-欲,床兩麵延伸出的木架上附著簾子,金黃色的布匹在人的動作下微顫。
“客官,你忘了我們之間的誓言麼?”
熊小卉爬到床榻上,一把將簾子拉起來,外頭隻剩下不知所雲的大夥麵麵相覷。
“杜一發,你給我滾出來。”
林岩怒從心頭起,一副拳頭捏緊到關節泛白。
“嘖嘖嘖,朋友,自己的女人當著你的麵跟別人滾床單,你也是真能忍啊!”
閻王在一邊添油加醋。
“白,你的耳朵怎麼紅了?是房間太悶熱的緣故麼?”
黑無常低下頭呼出的氣息擦過白無常的耳際。
“怎麼感覺氣氛怪怪的!”弑神打坐在地上漠然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床榻上布簾因為裏頭人的動作不停晃動,熊小卉邪魅的聲音從布料的孔洞中透出來,聽得閻王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