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熊大熊二那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各自都生了兒子,但熊掌門更喜歡這唯一的孫女,加上自家孩子不喜歡趕屍這行當,現在都出去讀書去了,隻有過年才回來團聚一次。
“爹,這丫頭放走凶屍,怎麼能輕易饒恕!”
熊三放下獵槍,礙於大哥二哥的麵子,自己的身份得擺正。
“你這麼說也是,那就讓我替她領罰吧!”
熊掌門把外衣一扔,作勢要跪在香案之前。
“爹,這可使不得啊,您這樣不是把我們往不孝子的份上逼嘛!”
熊大熊二熊三齊聲道。
“爹,您要打要罵衝我來,別欺負爺爺。”
熊小卉屈膝跪下,聽憑熊三處置。
她的動靜讓熊掌門心軟的一塌糊塗,這孫女剛剛降生的時候就特別招人喜歡,逢人就笑,基本不哭,抱在懷裏軟綿綿的,要是再逗逗她,那就更可愛了。
“卉兒,回房休息去,趕了一天陸肯定累了。”
熊掌門扶起熊小卉,熊三發現老爹臉色不對準備開溜,卻被熊掌門一個腿扳子摔在地上。
出了堂屋,熊小卉貓著腰聽著裏頭的動靜,很快打鬥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一會兒自己老爹的慘叫和大伯二伯的求饒在寂靜的夜空下狂嘯。
“唉,這一天天的,家裏雞飛狗跳。”
熊小卉無奈的歎了口氣,爺爺溺愛自己是家族上上下下都知道的,與此同時老爹熊三常年遭受家暴也是人盡皆知。
夜裏堂屋前爬過一隻小蟲,熄燈已久的房間裏忽然打開門,一根帶血的手指從裏麵探出來,熊三佝僂著背,扶著門緩緩起身,他的下肢因為失血過多變得幹癟脫水,但上肢缺和常人無異,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具死亡多年的軀體嫁接在活人的上半身。
煞白的月光穿過熊三的腰肢,門檻前爬過的小蟲順著他的步伐爬到腳背,很快就消失在褲管裏。
“可惡,身體又要換了!”
熊三在離開堂屋時抱怨了一句。
廂房裏熊小卉坐在床沿久久無法入睡,庭院還是那個庭院,但這次回來她的眼皮一直狂跳不以,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她說不上來。
“唉,賠了男人又折兵,熊小卉啊熊小卉,你大禍臨頭了!”
脫掉外衣躺下,屋子裏安靜得出奇,但進門的時候她發現院子裏飛過去很多蒼蠅,按理說家裏屍體儲存做的很好,不至於有腐爛的屍身,那這些蒼蠅又是從哪來的呢?
熊家的宅院在小鎮裏廣為人知,也算是一個落魄的大戶,這個鎮子之前也是做屍體生意的,人死後的流程很多,靠著這些已經足夠讓一部分人衣食無憂了。
屍體上其實有很多可以加已利用的地方,譬如頭發,剪下來可以做成長發頭套,沒有喪失血液循環的皮膚還可以用來給植皮患者救急。
熊掌門回到臥室,他知道熊小卉這次回來肯定有別的打算,從她進門的時候開始,堂屋的銅鈴就晃蕩不聽,銅鈴是熊家用來辟邪用的,一般有風也不會響,除非是有邪祟登門,香安才會升起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