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物是人非。』
——君墨月
正文
黑暗吞沒了星辰,隻有微弱的月光穿透雲層,一把把熊熊燃燒的火光穿梭在幽暗的深林裏。
“駕!駕!”嘈雜的馬蹄聲在深林裏穿梭,隱藏在深林裏的君墨月猶如驚弓之鳥。
“太子,我騎馬去引開他們,您和公主往西邊跑。”珺一一下跳上奪來的馬,看著君墨月說道。
“珺一!小心。”君墨月走到君軒謠身邊,看著馬背上的珺一,眼神複雜,她,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嗯。”珺一回頭露了個暖暖的微笑,應了一聲,馬鞭一甩,策馬在不算平坦的小路上向黑暗中奔去。
“在那邊!快追!駕!”躲在草叢裏的君墨月和君軒謠聽著雜亂的馬蹄聲漸漸遠去。
“謠兒,我們快走。”看著越來越多的火光往珺一的方向追去,君墨月拉起軒謠往與珺一不同的方向跑去。
“沙沙——”冬日的寒風卷起一地的枯葉。
……
“踏踏——”君墨月聽見馬蹄聲向這邊靠近,立馬拉著君軒謠跳進旁邊銀白色的灌木叢中。
“沙沙——”
“哥哥,謠兒怕。”一雙微熱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月千龍的手臂,“別怕,哥哥會保護謠兒。”君墨月伸出手臂,將君軒謠護在懷裏。
“籲——”突然停下的馬蹄在雪地裏打了一個圈,濺起的雪渣砸在君墨月和君軒謠躲藏的草叢上。
“什麼?!人還沒抓到嗎?!”留著大胡子的男子騎在馬背上,瞪著眼睛凶狠的盯著對麵來的士兵質問道,回答他的隻有寒風的“呼呼——”和樹葉的“沙沙——”。
“去找!再去找!找不到,我們都別想活!”男子用沙啞著聲音暴怒的吼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男子想起那個大殿裏的華服女人,背後一陣冷顫:那個女人的命令,他不敢違抗。
馬蹄聲漸漸遠去,四周又陷入了黑暗。月千龍慢慢抬起頭站起身,“謠兒起來吧,他們走了……謠兒?”君墨月蹲下身,看著把頭藏在懷裏的君軒謠,柔聲問道:“謠兒,怎麼了?”
“嗚嗚——,哥哥,我想……我想母後……”君軒謠抬起滿是淚水的臉,一雙裝滿霧水的清澈的眼睛望著君墨月。
“……”君墨月伸出的手久久僵持在空中。
“別再回來了。”君墨月腦海中回放起那無聲的唇語。
君墨月緊緊地抱住君軒謠,“母後在天上看著我們,我們都要堅強的活下去。”
“走吧,我們還要去與珺一彙合,我背你。”君墨月蹲下身等君軒謠上來。
淒冷的月光下,兩個重疊的影子搖搖晃晃的向風雪裏走去,隻留下那一深一淺地腳印在那銀色的土地上——在微弱的月光下倒映著斑斕的影子……
從那時起,君墨月就在想:就讓那個優柔寡斷的君墨月死在那時吧,死在了那個閃耀著火光,冰冷的樹林裏,從此世上再無君墨月,隻有一個月千龍……
……
時間在移步,三年的時間對月千龍來說,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些年裏月千龍一直流離四方,四處借著各種可以用的人脈創建屬於自己的勢力,同時月千龍為了躲開二哥君辰浩生母即雲耀福德太後的追殺,三年來一直更換著不同的身份、不同相貌,這些年,月千龍去了很多地方,跟各種人打過交道,經曆了很多事,看到了很多紛爭,漸漸的,成長了的月千龍突然明白了那個人的無奈……
“主子。”一名黑衣男子跪在月千龍身後。
“起來吧,我說過,不用跪的。”
“謝,主子。”
月千龍站在院中,任由雪花落在身上,突然抬頭看著滿天的飄下的雪花心想:二哥,又是冬天,冬天的事情好像特別多啊……
“主子一切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攻城。”黑衣男子問道。
是啊,要攻城了,可是這真的好嗎?月千龍突然猶豫了,但劍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三年來,二哥如同傀儡,朝政一直由福德太後一手掌管,朝廷上下烏煙瘴氣,周邊的國家更是對雲耀虎視眈眈……
月千龍冷唇一咬,淡淡的說道:“明日辰時。”,磨刀三年,隻為今朝見鋒,二哥,我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