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夜墨澤隻看了一眼君傾梵離開的方向,便領著小童轉身走了。
小童看了看君傾梵離開的地方,又看了看夜墨澤,微微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他剛才看到君姑娘好像是掉眼淚了,難道自家少主把人家姑娘怎麼怎麼了嗎?
這麼想著,小童頓時感覺有點接受不能!難道自家少主的人設要崩塌了嗎?
晨時的神翼族靈氣濃鬱,君傾梵離開院子後,就爬上了後麵的後山,正好能看到對麵的前廣場。此時不過晨光熹微時分,前廣場已經有不少人席地打坐,閉目凝神,開始修煉了。
君傾梵見狀,忍不住歎了口氣。
在君家的時候,人人都說她擁有紫色丹田,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可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作為一個天才有多辛苦。沒有盡頭的修煉枯燥無味,日複一日的重複再重複。
她是整個君家的機器,隻需維持一個天才該有的樣子,沒有人管她累不累,開不開心。所有人都在告訴她,你是君家的天才,你是君家的榮耀。
從她靈能覺醒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叫君傾梵了,她叫君大小姐。為了保持大家族的儀態風範,她出入都以輕紗遮麵。為了不讓她這個君家的榮耀有絲毫半點損傷,哪怕是去野練,族中也是數位長老明裏暗裏護著。甚至於,族中的兄弟姐妹們想要跟她切磋幾手,也被明令禁止不許傷她分毫。
君家同齡人自然是不服氣於她。明裏暗裏,不知被陷害了多少次。她沒有朋友,她也不懂該如何與人相處。
她怎麼也不會忘記父親得知她的丹田萎縮之後臉上的表情。
震驚、失望、厭惡……仿佛鋒利的刀子惡狠狠的割在她的身上,深深的刺進她的心髒裏。
當她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君傾歌出手殺她的那一刻,君傾梵的心裏,對這個從小到大嗬護著她的家族甚至依舊存有一絲希望。
可自雪山之巔醒來開始,她就明白了,她是真的死了。
對她來說,君家,是家人,是給予她無微不至的愛與嗬護的地方。
可對君家來說,她君傾梵,隻是用來提高君家在中州聲望的工具罷了。
想到這裏,君傾梵不由得一陣心酸,眼眶也微微泛紅。
她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是夜墨澤,重生這半個多月來,夜墨澤的確給了她許多幫助。
可就像是曾經的君家人一樣,給她幫助,隻不過是為了利用她而已……縱然她剛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但是到底心裏還是難受的。
君傾梵正兀自神傷的時候,頭頂上的樹枝突然嘩啦響了響,緊接著,一個小身影從上麵跳了下來,拋了一個什麼東西給君傾梵,君傾梵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
看著手上的老鼠,君傾梵不由得有些無語。
這是哪裏來的皮孩子,哪兒有往人身上丟老鼠的?
這麼想著,君傾梵反手把老鼠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