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雪山之巔上,雪凝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她蜷縮在一塊大石頭下麵,整個人凍的蒼白無比,雙目緊閉,臉上猶自掛著淚痕。
“君傾梵?”雪凝蹙眉,她怎麼會在這裏?
見到雪凝的時候,君傾梵也是激動的。雪長風待她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她雖然和雪凝沒怎麼相處,可是從心底裏對雪凝也是有親近感的。即便如今的君傾梵早已不是原主,亦是如此。
聽君傾梵說了她這幾日的發現之後,雪凝隻覺得心如刀絞。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此時她心底裏的痛楚,她隻知道,雪山之巔是真的沒了。
一夜之間,煙消雲散。
想到這裏,雪凝不由得抬起頭來看漫天的飛雪。
她曾經一直覺得,即便東方世家再也容不下她,她還可以回到雪山,回到雪山之巔,做她快快樂樂的雪山少主。可是如今,她的家,沒了。
數年的委屈似乎在這一刻雪崩,看著荒蕪冰冷的雪山之巔,雪凝悲從中來。這些年,她數次被暗殺沒有哭,被東方家主推到人前沒有哭,輸了對決被眾人奚落沒有哭。
可是在這一刻,她終是忍不住了。多年的委屈夾著失去至親的痛楚席卷而來,她甚至哭得無法站立,在雪山之巔上唯一的人麵前,終是哭到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她躺在君傾梵的懷裏。頭頂是漫天飛舞的雪花,身邊是少女溫軟甜美的體香。
“我……我睡了很久嗎?”雪凝有些迷茫,所有畫麵在腦袋裏一一閃過,心底那被壓回去的痛楚席卷而來,她忍不住抖了抖眉毛,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疼的。
“嗯。”君傾梵伸手替雪凝緊了緊身上的裘襖,沒有安慰,甚至沒有多餘的什麼話。
雪凝感激她此時的沉默,因為她不確定,在這個時候得到安慰,她剛剛平息下去的痛楚會不會瞬間洶湧而至。痛苦這種東西,隻有藏起來,關起來,封印起來。卻絕對不能拿出來,被安慰,被撫摸。因為再輕的力道,都會讓已經平息下去的神經再度敏感,痛到讓人無法呼吸。
和君傾梵在雪山之巔上呆了好幾天,雪凝也逐漸緩和了內心裏的情緒,和君傾梵一起,在雪山之巔上呆了好幾天。
臨走這日,雪凝看著君傾梵,鬼使神差的,替她打通了經脈之間的屏障。她本能的感覺到君傾梵身上有和別人不同的東西,或許自己今天幫她打通屏障的做法,會有一點不一樣的變化也說不定。
果不其然的是,君傾梵幾乎是在雪凝打通屏障,吃下聚靈丹的同時,就開始晉級。在雪凝的記憶裏,君傾梵的修為很低,低到整個雪山之巔的人隨便就能欺負她的程度。可是如今雪凝才發現,君傾梵的修為不僅不低,反而還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更讓雪凝詫異的是,君傾梵晉級的時候,居然引來了及其醇厚的天地之力!
這讓雪凝嚇了一跳,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撐開了暫時還不成熟的絕對領域,把君傾梵晉級的動靜鎖進了絕對領域之內,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雪凝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是君傾梵她已經是整個雪山之巔唯一一個人了,盡管她在這之前被逐出了師門,可是在雪凝的心裏,君傾梵的地位,等同於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