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的聲音仿佛帶著無盡的魔力,讓人能夠瞬間清醒,薑柯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說的沒錯。
她是醫生,所有人都可以慌神,但她不能。
摸了摸頭上的紗布,薑柯的眼神逐漸堅定了下來。
傅寒聲一路超高速的開車將她送到了同仁醫院,醫院的黃醫生等人已經穩定住了宋庭商的情況,不至於更糟糕。
但如果不及時治療,等待他的還是隻有死亡。
王護士將早已準備好的拍片送到了薑柯麵前,手上立刻拿了無菌服給她穿,薑柯一邊套著衣服,一邊看著拍片。
她的眉頭緊緊皺起來,額頭上也見了冷汗。
情況比她預料的還要嚴重!
“怎麼樣?”
彭路惴惴不安的看著她,臉色蒼白的如同紙張一般。
她始終認為是她害的宋庭商犯病的。
如果不是她刺激了他,提到不解約的事情,他怎麼能這麼快就犯病,心髒病發是要人命的,不是兒戲!
薑柯皺著眉頭將拍片放下,視線轉向了旁邊的黃醫生,“裏麵情況怎麼樣?”
她說的是宋庭商被送進去的那間搶救室。
她不理會彭路,彭路忍了忍,並沒有開口頂撞她。
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
“薑院長,情況不怎麼好。”
黃醫生輕聲的彙報道:“病人的胸腔情況你也看到了,心髒邊緣輸血不足,心腔過於肥大,保守治療也隻是延長他死亡的時間。”
隻有激進治療了。
薑柯明白黃醫生話中的意思,轉眼看向旁邊的彭路,“你能做主?”
“什麼意思?”
“我要立刻給他手術。”
薑柯麵無表情的說道:“宋庭商的身體情況你也知道,保守治療的話我最多保他十天,如果再不手術,隻有等死。”
“不能等到十天之後再手術嗎?”
彭路頓時尖叫起來,“他的身體情況那麼差,要是隨便手術,之後他扛不住,是要他的命的!”
心髒手術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很難,心髒是人體最脆弱的器官,隻要稍有不好,就會立刻死亡。
宋庭商有心髒病,如果條件允許,他早就動手術了。
現在他的身體情況太過差勁,就算是動了手術,失敗就是死亡不說,成功了也會有後麵的恢複期。
病毒感染,並發症,他那麼脆弱,能扛得住嗎?
見彭路這般,薑柯勉強按住了自己想要暴打她的衝動,再次重重的吸了口氣。
“隻能這樣。”
她冷冷的跟彭路解釋著:“保守治療錯過了手術的最佳時期,再手術也於事無補,但如果能夠直接手術,我們還能拚一把。”
這就是個用宋庭商生命當賭注的賭博。
不賭,就是死,賭了,要麼立刻死要麼活下來。
彭路的額頭見汗,咬著唇不說話,薑柯也不催促她,轉眼看向了旁邊的傅寒聲。
她需要他幫忙。
宋庭商好歹也是影帝,他的名氣居高不下,如果真的治好了皆大歡喜,如果在同仁醫院出事,是掩蓋不住的。
她隻能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