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那媒體也不能抓著不放，窮追猛打，把企業往死路上逼啊！企業培育品牌可能需要十年甚至更長，但被媒體暴料可能隻需要一天就讓企業十幾年的努力前功盡棄。媒體不能成為懸在企業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我將無名怒火一股腦全撒在了《東方報》這個倒黴大主編身上。
“如果不是海天自己問題太多，能幾次三番被媒體抓住不放嗎？金種子計劃暴露了海天在資金上的短缺，空穴不來風。他的金種子計劃是推倒他們自己多米諾骨牌的導火索，媒體隻是輿論監督。也許向晴海在你眼裏是無所不能的英雄，在我們眼中就是一個好大喜功的資本家。”樊慕樺說得有些刻薄。
“你這是嫉妒！”對於他的評價我反唇相譏。
“我是不理解！你到是緊張海天，還是緊張海天的人？”樊慕樺目光審視地看著我。
“我……我也曾經是海天的人，我關心海天理所應當。”我被看得有些心虛，也許樊慕樺問得對，也許我自己也沒搞明白，到底是擔心海天的命運還是擔心管理海天的那個人的命運。
“海天這次的事件涉及人員廣覆蓋麵大，又觸及當下最敏感的金融問題，這次誰也幫不了你那個自以為是的董事長，你少摻和。”樊慕樺怒氣衝衝地摞下一句話，便不再理我。而我沒了樊慕樺這根拐杖似乎想摻和也摻和不進去。
就在經偵大隊梳理案件期間，海天的競爭對手再一次雇傭水軍在網上暴料，說海天涉嫌金融詐騙一旦被查封，大家購買的金種子將全部打水漂，趁現在海天還沒查封，大家趕快把金種子兌換了，別等明年了。群眾的恐慌情緒在網絡暴力的煽動下一發不可收拾，紛紛持著剛購進的金種子憑據前來兌換黃金。海天這項計劃原定是存入一克現金一年後方可兌換兩克黃金，因為他們算準了一年後黃金的價格不會有太大波動，這一年的時間，即可以盤活資金，同時金種子的資金可以利用反複炒金，掙出承諾顧客的利潤。但短期黃金波動再所難免，近期的金價一直在下滑，但顧客兌換不能失言，必需按原有的金額兌換不低於購買時的黃金克數，這個時候出現大量的兌換，海天怕是會損失巨大。
更雪上加霜的是，這波兌換象是染了病毒的銀行擠兌風，迅速蔓延到了海天其它業務。由於全球經濟的下滑，國內各大金融公司出現了各種跑路事件，貪圖高額利息的市民集資款一夜之間打了水漂，欠款、跑路、自殺、跳樓不斷出現。在這種情勢下，做為市裏的老牌明星企業本來是完全可以安全度過下滑期的，但金種子計劃的突然停止，引發了進一步的恐慌，海天旗下各金融公司也出現了兌換投資和存款的擠兌潮。雙管齊下的境地，海天這一關真的很難度過。
由於兌換的人太多，海天珠寶店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黃金兌換給消費者，而金融平台早將投資款或理財款貸給了其它企業吸收利息，時間不到無法回收，根本拿不出足夠的流動資金支付兌換的客戶，一批批的市民聚焦在海天門前以及政府門前請願。海天因為金種子事件的持續發酵一次次登頂全市各大媒體的頭條新聞。這場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是海天的竟爭對手本市第二大珠寶連鎖店寶成珠寶，他們在擠兌當天便打出了“到寶成我們不玩虛的，黃金永遠最低價，安心消費，退換隨意！”的標語。這波操作果然很６。
巫娟的急功近利和向晴天的簡單思維讓他們這種以財務思維為導向的高管組合好心辦了壞事，給了競爭對手可趁之機。這個時候似乎隻有那個英雄式人物向晴海才能平熄事件。但是海天的關鍵人物向晴海卻遲遲沒有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