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錦禦一直記得寧輕阿姨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
“錦禦啊,你是阿姨心中最滿意的女婿人選,你以後要娶我們家子衿知道嗎?”
兒時的記憶曾經一度令他惶恐,如今人的心智成熟了,他才終於分得清,什麼是玩笑。
他得知連子衿與管然在一起的時候,並未感到半點意外,寧輕阿姨的女兒,也許隻有管然那樣的人才配得上,才理所當然。
在他十五歲那年,司機開車送他去上學,路上發生了車禍,被車子撞傷的,是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女孩,與他同校,女孩明明已經受傷,可她沒有哭,甚至執意不肯去醫院,她說今天她有非常重要的考試。
那時,最讓他記憶猶新的,是女孩額頭的鮮血。
從那時開始,他總會想起那個女孩,她是他見過的最最堅強的女生,她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上。
她叫何詠旗。
他後來一直都在關注她,可是,隨著高考結束,大家各自紛飛時,他就再也沒見過她了,然而他失蹤將她深埋在自己的心間,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再次見到她。
廖錦禦萬萬沒想到,何詠旗竟然與他同校,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她呢?哪怕一次也不曾有過。
誰都無法理解,他見到何詠旗的這一刻,這種重逢的喜悅,心中有多麼的激動。
就是那種明明對你很重要的人,卻在茫茫人海中與你錯身而過,從此杳無音訊,而如今,她就這麼站在他的麵前,廖錦禦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緊張,緊張到全身緊繃,雙腿都無法邁出一步。
直到她的身影快要消失,他才終於抬起腳步,追了過去。
“何詠旗!”他高聲喚道。
何詠旗疑惑地轉過身,這個喚著她名字的聲音令她感到非常陌生,定然是她不認識的人,這時,她看到一個高達的身影快速朝她走來,她越發疑惑:“同學,你叫我?”
廖錦禦停下腳步,站在她的麵前,點點頭:“嗯。”
“請問你是?”
“我叫廖錦禦!”
“廖錦禦?難道你是......”何詠旗瞬間反應過來:“原來是你啊,不好意思我剛剛一時間忘記了,哎,你也在這所學校嗎?”
廖錦禦忽然指了指何詠旗的額頭:“當年傷了你的額頭,後來全好了吧?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何詠旗瞪大雙眼,媽呀,怎麼有人這麼問問題的,什麼叫有沒有留下後遺症?
廖錦禦煞是回味過來,他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太過唐突:“對不起,我的意思是......”
何詠旗大方道:“放心,那時候我的額頭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其實隻是皮外傷,並不嚴重,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後遺症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去圖書館,我朋友在那裏等我。”
“哎,等等,既然咱們是老鄉,現在又同校,要不,彼此留下聯係方式吧?”
“好啊,你的號碼報給我,我給你打過去。”
廖錦禦立馬說出了一串電話號碼,說完,刻意調侃地問:“男朋友在圖書館等你啊?”
何詠旗抬手捂著嘴巴笑了起來:“不是男朋友,我還沒有男朋友呢。”
廖錦禦:“我能和你一起去圖書館麼?”
“當然可以,那咱們走吧。”
廖錦禦長長地舒了口氣,麵色柔和,她沒有較往的對象,是不是說明,他是有機會的?
所以,他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