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七號診室,酒精與消毒水混在一起的味道撲麵而來。
右前方擺放著一張檀木桌,坐在桌前的是戴副黑框眼鏡,身穿白色大衣的男性醫生。
南宮剛坐上診斷椅,醫生便開始對進行一係列檢查。
在用聽診器聽診的過程中,南宮露出羞恥難堪的神情看向我。
雖然我知道在醫生眼裏沒有性別之分,而且一旁也有護士小姐看著,但心中還是有點不舒服。
檢查完後,醫生對著我問道:“你的女朋友發燒多久了?”
“就今天。”
“之前有沒有咳嗽流鼻涕這類症狀?”
“沒有。”
我語氣中帶些不自信,因為我隻是今天才知道南宮生病了。
醫生在病曆本上記錄。由於字跡比較瀟灑,我沒能認出醫生寫的內容。
“先去做個血常規。”
十幾分鍾後拿著血常規報告單回到診室,醫生迅速掃了一遍,問道:“你的女朋友是不是經常飲食作息不規律?”
我不明白醫生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應該沒有。”
南宮她也搖了搖頭。
“急性的扁導體發炎,很大概率是睡眠不足加上營養不良導致抵抗力下降造成的。你的女朋友有對什麼藥物過敏嗎?”
“不清楚……應該沒有……”
“那就開兩副消炎藥,再掛兩瓶點滴看下情況吧。”
趁著打印機打印藥單時,醫生說道:“高中學業繁重,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要知道,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謝謝。”
前往輸液區的路上,護士小姐突然說:“醫療費用您可以先陪您的女朋友打完點滴再去繳納。”
我簡單地回應:“好的。”
到了輸液區,可以算是人滿為患,84消毒水散發的氣味異常濃烈。
在皮試沒有出現過敏反應之後,便開始紮針打點滴。
掛好藥瓶,護士小姐說完“記得注意下藥瓶裏的藥水。”便從我們身邊離去。
我剛在南宮身邊坐下,她便開口說:“隴澄……你還是……咳咳……先去繳費……然後在外麵等我吧……我擔心你被傳染……”
對我的身體健康來說,離開輸液區也許是最好選擇,可將生病的柔弱女生獨自丟下,那我還算得上是男生嗎?
“不行,我答應過你的,在今天之內,不會離開你。”
我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就隻能搬出“我要遵守約定”這種拙劣的借口。
然而南宮卻一臉感動,眼角似乎還冒出淚光。
“謝謝……”
我想幫她擦拭眼淚,但我們之間的關係又不允許我那樣做。我注視著她的麵容不知所措。
南宮微笑著用手抹淨眼角滲出的淚水後,朝我肩頭靠來。
我用肩膀,擔負起她頭部的重量。
如果問我有沒有對靠在肩頭的可愛女生抱有好感,我的回答是“當然”。但如果要問我喜不喜歡她,那我隻能回答“不知道”。因為我不清楚喜歡具體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想看著她,想待在她身邊保護她,想在她難過的時候安慰她,這些能算是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