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扯了，這樣我寧可永遠不見了，這是折騰丁未呢！”季驍停下腳步，拉著大叔掉頭走，“您也別跟著了，不鬱悶麼？”
“有什麼鬱悶，我知道他們一直都很好，平安無事，家庭幸福，我挺踏實，對我來，足夠了。”大叔得很平靜。
“這不一樣，”季驍理了理頭緒，“家人和愛人，是不同。”
大叔看了他一眼，沒話，走了幾步才輕聲了一句：“所以，隨心。”
“隨心隨心隨心，到底隨什麼心？”季驍很無奈。
“我告訴你個秘密，連丁未都不知道秘密。”大叔回過頭。
“哄孩兒呢你。”
“我沒有見過別九尾貓，也沒聽過別九尾貓，”大叔把手上空瓶子扔進垃圾箱，“我是，有九條尾巴九尾貓……除了我，我不知道還有誰。”
這個秘密很震驚，季驍被震得站原地不出話來。這是什麼意思？世界上隻有大叔這一隻九尾貓修出了九條尾巴麼！還是都消失得幹幹淨淨，連同類都不知道它們存？
“這會嚇死我，大叔，你把話明白。”
“九條尾巴不是累上時間就能修得出來，這個以後慢慢體會吧，會知道，”大叔往停車地方走，“你該回去了吧？”
“我回個屁啊，你話了一半。”季驍覺得自己腦袋裏亂哄哄，這都什麼亂七八糟啊。
“你知道我修出八條尾巴時候，姑娘看到了，許什麼願麼？”大叔走到季驍摩托車旁邊，也不等季驍上車，先跨了上去，後座上坐好了。
“姑娘心腸大都挺好，”季驍無奈地縮著腿也上了車，“是許個願讓你長出九條尾巴吧。”
“她，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們，我也舍不得你，所以無論你哪裏，都一定會知道我們過得很好。”
季驍一直到回了中隊，也沒想明白姑娘這個願望是什麼意思，隻覺得她好像很聰明，也弄不明白大叔究竟想用這種顛三倒四方式向他表達什麼。
吃飯時候他都心不焉，幾次把吃剩骨頭都扔到了林梓飯盒裏。
“季大爺你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林梓把骨頭夾出去放桌上，“搞什麼呢你，魂不守舍。”
“你，感情這種東西，對人來到底有多重要？”季驍抬起頭問他，無意識地又順手扔了一塊骨頭到他飯盒裏。
林梓已經無力反抗了，隻是把骨頭再次夾出去：“沒什麼也不能沒感情啊，親情愛情友情，少了哪樣都不是完整人生嘛。”
是啊，季驍舉著筷子沉思，丁未能明白這些嗎？
修尾巴隻是個過程，第九條尾巴不是結果，大叔以前就過，那麼……
“你家貓爺來了，”林梓突然拍了拍季驍肩，往飯堂門口指了指，“來吃飯嗎？”
季驍回過頭，看到丁爪正跑著進了食堂，尾巴跟旗子似地豎著跑到他腳邊。他彎腰把丁爪抱到桌上：“吃飯了麼？”
吃了，蘇癸做飯，不好吃，但是它還是很給麵子地吃完了。
它歪了一下頭彈彈耳朵，桌上趴下了。
季驍估計它是吃過了，要是沒吃，它會先湊過來研究一下今飯盒裏是什麼菜。他伸手摸了一下丁爪鼻子，濕濕涼涼。
“吃飯呢摸什麼貓，這麼不講究。”林梓看了他一眼。
它轉過腦袋盯著林梓。
摸一下鼻子怎麼就不講究了！很髒麼！髒麼！
本來想對著林梓臉撓一肉墊，但實是它心情不怎麼好，不想動，所以瞪了林梓一眼之後它又趴下了，爪子墊著下巴，有點無精打彩。
“是不是病了啊？怎麼很沒精神樣子，平時不是應該你身上蹭來蹭去或者沒事就抓我一下麼？”林梓都感覺到了它鬱悶，“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