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早上六點,陸寬鬧鍾都會準時響起,然後他會伸手按掉。45z
接下去鬧鍾每個十分鍾會響一次,他每次都會伸手按掉,大約按掉五次之後,他才終於起床了。老媽有時候會到他這裏來收拾屋子,然後住兩,對於他這個莫名其妙習慣一直不能理解。
“起不來就直接定到七點啊。”
“定到十點也得十一點才能起來。”陸寬每次都會用同樣話跟老媽解釋。
其實這個習慣不是他自己,是陸浩宇習慣。陸浩宇鬧鍾定是五點,要按十次他才會起床,陸寬覺得跟老哥比起來,自己已經算是很進步了。
今氣不錯,陸寬躺床上能聽到窗外有鳥叫聲,開著窗戶時不時會有涼爽風吹進來。如果是以前,這種好氣裏老哥總會推開他門,打個手勢跟他,陸寬你鳥叫了。
想到個陸寬就忍不住想笑,從枕頭下麵摸出一個相框舉著看了一會。上麵是他和老哥後一次合影,湖上劃船時老媽拍。
那時陸浩宇身體已經很糟糕,每陸寬都會被他半夜裏壓抑著咳嗽聲驚醒。
陸寬很擔心,但卻無能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陸浩宇一變得虛弱。
老哥很少跟他自己事,關於九尾貓,關於被他收走了魂魄那些九尾貓,還有那些無論什麼年代都會出現,用九尾貓滿足自己貪欲人,他很少提起。
陸寬知道,他不願意自己弟弟再跟九尾貓事有什麼聯係。
他隻希望陸寬能平平安安過完這不算長一輩子。
可陸寬還是會知道,從陸浩宇突然不再話那開始,他就有感覺。所有人都以為是那次車禍給老哥造成了可怕陰影,因為從那起,他不再開口話。
那年陸浩宇14歲,陸寬1歲。
隻有他執拗地認為陸浩宇不話是因為別事,他們從住一個房間裏,他對於老哥一舉一動都很敏感。
他悄悄觀察著陸浩宇一舉一動,直到有一他看到了陸浩宇手裏鈴鐺和那隻詭異發著綠色光芒貓。
他知道自己判斷是對,陸浩宇不話不是因為車禍,是因為他不能再開口。
那樣貓有多少,陸寬不知道,隻知道老哥偶爾會突然出門,從來不去哪裏,也不讓他跟著,每次回來之後都會咳一整夜。
電話響了,打斷了陸寬回憶,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大叔。
“大叔啊?”陸寬接起電話,那邊卻沒有聲音,他歎了口氣,“你臉又碰到靜音了吧?”
那邊沉默了幾秒之後,傳來了大叔聲音:“啊,是,你這個手機一點也不好用,一笑就會碰到屏幕,為什麼我要用你舊手機?”
“想用自己去買。”陸寬從床上坐了起來,把相框放回枕頭下麵。
大叔一直沒有手機,每次找陸寬都是用別人電話或者是公用電話,陸寬正好換了個手機,就把舊給他了。
結果每次大叔打過來,第一句話一定是聽不見,因為每次他都會用臉按一下靜音。
“把你那個給我就行了,我用這個跟你換。”大叔嘿嘿笑了一會,又沒聲音了。
“你又按到靜音了,”陸寬很無奈,“你有什麼事,抓緊。”
“你過來一趟吧,見見荷,”大叔,然後似乎是把電話拿開了,陸寬聽到他了一句,“來,叫聲叔叔。”
“叔叔好。”電話裏傳來一個稚嫩童聲。
“哎哎,好。”陸寬趕緊應了一聲,聽上去是個姑娘,他心裏有些吃驚,如果聲音跟年紀能對上號話,這孩子比丁未還要很多。
“過來吧,很乖巧姑娘。”大叔完就掛了電話。
陸寬覺得大叔應該不是想這麼就掛電話,他應該是又想笑,然後臉碰到了掛機。
陸寬坐車上,他今計劃是要去店裏開個會,現又泡湯了,他有時候都奇怪,就這樣半吊子經營著咖啡館,居然一直沒有倒閉。
不知道老哥知道了他現情況會怎麼,也許會衝他比個手勢,陸寬你太讓人操心了。
他笑了笑,發動了車子。
見到大叔是陸浩宇睡著那一。那陸浩宇給家裏留了一張字條,我走了,不再回來,請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