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考成績出來後，老師就組織他們報校考。陳艾東跑去跟徐老師聊天，發現宋玥真的就報了兩個學校。
“華工和廣美。那麼少？”
就連國畫大師都報了四個美，宋玥就隻報了廣美和華工。（華工2019年後才取消校考，以前是有校考的。）不是陳艾東對這些學校不滿意，而是這兩所學校是廣東設計類的榜首，可想而知得多難考。
“哎那你就不懂了，有把握的都報得少，沒把握的才廣撒網。倒是你，你們班主任跟我講他最操心你了，衝刺一下國內學校隨便挑呢。你應該抓緊啊。”
陳艾東不懂，校考也是要籌備的，考得越少，那宋玥就有更多的時間。
宋玥想進華工建築係，宋玥想過了，隻要能進去大不了多讀一年選擇服從專業調動。陳艾東確實不懂，但是陳艾東知道大學城有10所學校，分數跨度很大，什麼樣的都有，都是好學校。他隻要選其中一間就好了。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期末了考完就是過年了。
李悅婷過來問陳艾東，寒假有什麼打算她要跟父母去旅遊，寒假不能和他見麵。
“哦，那你去吧，我打算和宋玥寒假想去支個攤，賣春聯年貨。我舅把攤都給我投好了。”一說陳艾東又想起了。又忘了找國畫大師了，隻記得跟徐老師聊誌願，忘記了賺錢的正事。
李悅婷確實沒想到陳艾東家庭條件那麼困難，連高三都要出去擺攤。一時間語塞了，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幾分鍾才反應過來，等一下，怎麼哪哪都有宋玥。
宋玥是陳艾東生意的好搭檔，盡管宋玥不怎麼缺零花錢，宋玥還是喜歡跟陳艾東一起賺外快，陳艾東在他舅的帶領下深諳各種賺小錢之道。以前沒開發得那麼厲害的時候他們賣過奶奶種的青菜，跟舅舅端盤子打暑期工，發過傳單又幹過冷飲店的暑期工，一半都是暑假幹一個月，寒假幹半個那樣。
“怎麼宋玥也去，她差那點錢嗎？”
事實宋玥不差，陳艾東更不差，二人的父母由衷覺得這樣才是最好的社會體驗，任由他們自己搗騰，也不是沒回都賺錢，也有貨砸手上虧本清倉的時候，但是她們都樂意為孩子這樣的問題買單。
“不僅宋玥，我還要去找國畫大師，看看他能不能抽時間來加入我們的陣型。買個手寫對聯什麼的。”陳艾東沒搞懂女孩們生氣的原因，他們總有各種生氣的理由，誰還能不缺錢。
所以李悅婷不開心，但是陳艾東不在意。這導致她們的冷戰開始了。
陳艾東沒多想，又跑到宋玥他們班去，找宋玥和國畫大師。
但讓陳艾東沒想到，國畫大師一口回絕了。國畫大師姓張，張大千的張，名叫紹千，她們都叫國畫大師張小千，一個國畫獲過獎的少年藝術家。
“我才不不去，多掉身價。你們有沒有點高三的自覺，都什麼時候了還去擺攤。”張紹千一口回絕。
“我們缺錢呐。”陳艾東不以為然。
“你們要錢幹嘛？”張紹千不禁問道。
陳艾東和宋玥異口同聲地說：“買蘋果。”
張紹千把自己的IP4s往桌麵一放，一臉我無欲無求的樣子。
陳艾東也不著急，本來也隻是個想法，既然大師拒絕那就算了。張紹千見二人興致勃勃討論進什麼貨，又忍不住問宋玥：“你想要，叫你媽給你買呀你湊什麼熱鬧？”
宋玥扯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大師，你是不是離家出走都拿的是你媽的錢？”
張紹千被懟得臉色鐵青，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張紹千確實是離家出走過一次，就在上個學期，壓力太大不想上學，但最後是因為沒錢了乖乖投降回家的。看來宋玥是很清楚呢，宋玥能知道那必須是整個班都知道。張紹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陳艾東和宋玥就硬氣很多了，常年混日子討生活，參加得最多的社會活動是賺錢，還沒畢業二人就有些積蓄。但是離買4-5千的蘋果手機還是差很多的，尤其是上一年宋玥要提升畫畫技術，沒有參與陳艾東暑期工的賺錢計劃，更是差了一大半。
馬上期末考了，張紹千不想跟他們兩個人瘋。
期末考按預期計劃進行，宋玥的成績有點退步，沒能繼續穩居排名榜的第一頁。跌到了第55名，在他們班排名第4名。
第五名的正正是國畫大師。國畫大師不開心，陳艾東也不開心，前者不開心是因為全級排名在68名，自己竟然在宋玥後麵。後者不開心是因為老師說上次月考放水了，這次的難度剛剛好，那麼按照老師的說法，這個難度下宋玥可能考不進去夢想中的學校。
宋玥是不知道他們因為自己不開心的，宋玥是開心的，因為馬上放寒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