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的一生有所謂宿命的話，鍾慕言發現林耀的時候，他就知道，也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會有一個對手了。
鍾慕言見到林耀的時候，林耀並沒有什麼隱藏身形的舉動，反而對著鍾慕言輕輕一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此刻鍾慕言突然心裏冒出這麼一句話，眼前的林耀給他的觸動，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大。
其實林耀心中對鍾慕言也是讚歎不已，大儒之風，好一個墨者傳人。
鍾慕言看著林耀靜靜無語，腳下步伐卻沒停，一步一步穩穩向林耀走去。
“林耀。”
“鍾慕言。”
“久仰！”
兩人麵對麵時，突然出聲自我介紹了自己的名字，當適時，鍾慕言就是一愣。
司監監首的首席才弟子三品司監林耀？
怪不得會有如此氣度。
不過知道對方是誰以後，鍾慕言也就不奇怪為什麼自己一進文廟，精神就自動感知了。
畢竟在雲朝，司監和墨者一脈，可從來都不是和睦相處的學派。
隻不過墨者一脈沒落以後，司監卻成為了雲朝最為顯赫的學派。
不管鍾慕言承不承認，司監現在就是雲朝讀書人的聖地。
因為司監當代監首，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大宗師！
不過，很顯然，司監這一脈的修煉，又和墨者一脈不同。
墨者講究墨守成規，即自身修行，自我成規則，乃是逆而行。
司監卻是司命而成大道，而司監最為出名的，便是他們的卜算之道。
而這也是雲朝皇室更傾向司監一脈的原因，逆而行之人，哪有順而為來的靠譜？
不過司監也的確和皇室更搭，畢竟司監特殊之處在於，不成命，司監學子便無一絲修為。
而眼前的林耀，可能已經半步踏進命境界，而他三品司監之名，也證實了這一點。
也就是，如果現在鍾慕言出手，不出意外，林耀必死無疑。
可是林耀此時看著鍾慕言卻坦坦蕩蕩，絲毫沒有一絲膽怯，反而落落大方道：
“鍾兄可是來晚了，我已經等你好幾了，沒想到鍾兄今才來，實在讓我等得有些著急。”
“你在等我？”
接著鍾慕言又點點頭，“也對，以司監卜算之名，能算到在此可以與我相遇也是理所當然。”
林耀卻搖了搖頭，“可惜還是學藝不精，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裏等你這麼多，白白浪費時間。”
鍾慕言深深看了一眼林耀，道：“恐怕林兄並沒有浪費時間吧，”
著，梁子超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本命論。
“偶有所得，偶有所得，想不到這些都果然逃不過鍾兄你的眼睛。”
林耀絲毫沒有被鍾慕言揭穿的尷尬，反而開懷大笑，這讓鍾慕言忍不住心下感歎，這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
笑著笑著，突然林耀一臉嚴肅：“不知道鍾兄以後是隱姓埋名，還是學有所成以後，再度他入朝堂？”
鍾慕言沒有回答，隻是淡淡了一句，“一年之後，就是雲朝掄才大典吧。”
林耀當即一愣，接著抱拳：“鍾兄好氣魄，那我就看來年京中科舉風雲到底如何。”
林耀沒有懷疑鍾慕言有沒有資格參加科舉，畢竟連這都做不到的話，自己又何須在意鍾慕言。
鍾慕言此刻卻不再想和林耀繼續扯皮，畢竟他還要去祭拜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