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金玉碗並沒有有多遠，就又被元武安請回去了。
無他，隻因元瑤渾身顫抖，嘴唇發紫，元武安不敢耽擱。
返回去的金玉碗看見臉色蒼白，唇色泛紫的元瑤，不禁疑惑，一邊給她治病，一邊嘟噥道：“這身體得弱成什麼樣，才會凍一下就變得如此落魄，堂堂丞相府，難道連個調養身體的人都沒有嗎？”
當著元瑤的麵，元武安還在配合金玉碗演戲：“金老板，你就別再提丞相府的事兒了。”
“我還說過不管她呢，如今不又回來了嗎？往事提不得，到底是說的人在意，還是聽的人在意？”金玉碗一邊利落的施針，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元武安聊著。
元瑤確實被凍得不輕，那並非初雪，而是在院子裏凍了一個清晨，她就這樣砸下去，不凍傷才怪。
不過，好在確實也沒有凍暈過去，金玉碗和元武安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
“你也別在這愣著了，趕緊去將房裏的炭爐加旺些，省得你的元大小姐凍著。”瞥見睫毛眨動的元瑤，金玉碗說笑道。
“金老板別胡說，莫要壞了元姑娘的名聲。”元武安紅著臉，說完離開了房間。
他一走，金玉碗便不再裝模作樣地給元瑤診脈，雙手抱懷靠在床邊，推了推元瑤的腿：“我知道你沒暈過去，我這算不算又救了你一回？”
沒有人回應她，就算元瑤還醒著，估計也不想搭理她吧。
金玉碗默默的回想自己方才的表現，著實欠揍，不過誰讓元瑤更欠教育呢？
“你在丞相府是不是吃過什麼補身體的方子？”金玉碗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元瑤瞬間睜開了眼睛。
對於她的反應，金玉碗心中了然，“那就是有，方子裏麵有什麼東西？這事關你的身體，你可以選擇說，也可以選擇不說，死不死是你的命。”
也許是這恐嚇起了作用，元瑤動了動嘴唇吐出幾個字來：“木芙蓉、千金草、龍葵、寒石花……”
聽到這幾個藥名，金玉碗臉色一變，看向她的目光陡然同情起來，原本大喇喇的坐姿也變得正經。
“怎麼了？”她的反應讓元瑤心生顫抖，“這副方子我吃了多年，爹一直和我說是補身子的。”
金玉碗沉思半晌，擰眉沉痛道：“說了你也不要介懷，木芙蓉和寒石花都是極寒之物，都是青樓女子用來避孕之物。我探過你的脈，本就身體虛虧，經久服用木芙蓉和寒石花，恐怕日後難以受孕。”
不僅僅是難以受孕，若真如元瑤所說，吃了多年，她恐怕已經無法受孕，絲毫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元瑤驚悚的看著她，“爹爹怎麼會給我……”
“郭暉一直有意謀朝篡位，恐怕是想防止外戚幹政吧。”金玉碗低沉地開口，眼中的憐惜刺痛了元瑤的心。
不用她說，元瑤也能想到這層原因，但從一個外人的口中，還是從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口中聽到，於她而言，簡直就如天崩地裂一般。
“出去！你出去！滾啊！”
她奮力地起身，用麥殼枕頭砸向金玉碗，卻連拿起枕頭的力氣都沒有。
“你好好休息。”金玉碗難得的沒有和她吵，默默的替她關上門。
就算金玉碗再怎麼心狠，也沒想到郭暉竟然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