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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人還沒來得及去地裏看，顧巧兒突然又耍起性子不肯去上學，大早上的就被王琴華叫去訓了一頓。
金玉碗和顧亦軒兩個人趕到的時候，就見到母女倆以淚洗麵，相擁無言。
“巧兒，可是學堂裏有人說些什麼你才不想去？”金玉碗猜不到是不是這樣的原因，但想來肯定與這件事有關。
顧亦軒坐在一旁，沉聲道：“巧兒，此事與你無關，無論旁人怎麼說，你都不要在乎。”
聽他安慰人，還真能把人安慰死。
金玉碗笑著推了他一把，坐到母女倆身邊，握著巧兒的手道：“別聽你二哥的，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才不想去學堂？和嫂子說一說，也許我能解決呢？”
盡管金玉碗十分溫柔，顧巧兒還是躲在母親的懷裏，一句話也不肯說。
最後還是王琴華替她開口：“巧兒也是為了這個家，她不想再交束脩，想給家裏省點錢。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芬兒便是讀書讀太多，我怎麼說也不肯聽。如今巧兒這麼想，我們就答應她吧。”
“娘，巧兒還小，大姐與巧兒狀況不同，怎麼能一概而論呢？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也常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多讀書總是有好處的。何況家裏交束脩還是夠的，再不濟我還有一些體己錢，夠她讀書了。”
金玉碗怎麼也沒想到，巧兒是因為這事兒才不願意去上學，但能有這份心已然是顧巧兒聽話懂事了。
王琴華自己就是出生書香門第，怎麼可能不想讓女兒讀書？可眼下實在是無能為力，隻能苦了女兒。
聽見金玉碗這麼說，她心裏感激，嘴上卻不能答應：“我知道你是心疼巧兒，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別再說了。”
見她心意已決，金玉碗十分無奈，但也知道這是迫不得已，便試探著退了一步勸說道：“但無論如何，下一年的束脩都已經交了，就讓巧兒把下一年的書念完，若是家裏沒有餘錢再說，您看如何？”
這退讓的一步十分合王琴華的心，也同樣得到了顧巧兒的讚成。
暫時解決了這件事，金玉碗陪顧亦軒回到清暉苑，才發現自個兒渾身都濕透了。
“哎，巧兒這麼懂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她這個年紀，若是真不讀書，再過兩年，娘就要把她嫁出去了。”金玉碗歎氣道。
她是不相信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更何況巧兒如此聰慧，不該因為家裏的原因退學。
“碗兒，真對不住你。”顧亦軒從身後緊緊的抱著她，摸著她冰涼的小手，軟軟的，卻沒有幾分熱氣。
“這有什麼好謝我的，我也是為了巧兒。同樣都是女子，我不識字，總不能讓她也不識字吧？”金玉碗輕輕覆上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主動地靠在他的懷裏。
她突然的靠近，讓顧亦軒微微驚喜，低頭親吻著她的耳珠，心頭一熱。
“碗兒一定會是很好的母親。”顧亦軒突然停下，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想到兩人以後的日子，金玉碗不禁臉色一紅，耳根子都紅得發熱了。
“我這麼凶，誰知道呢！”金玉碗頷首低眉，隱隱有幾分期待，他們真的會有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