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流做慣了小偷小摸,可還從沒有碰見過這陣仗,當即嚇得兩腿一哆嗦,跪倒在地。
“二少奶奶,您真的要親自審問嗎?動用私刑可是要蹲大獄的。”若晴瞥著癱軟在地的張流,小聲輕問。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過問兩句話而已。隻要他配合,我定然不會動用私刑。”金玉碗笑吟吟,麵色和善。
聽到這兒,張流鬆了一口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保住小命要緊,大不了糊弄兩下就是了。
可金玉碗卻好像知道他想什麼似的,神色突然一轉,盯著張流:“若是他不配合……以我的醫術,想讓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覺,還是小菜一碟。”
這話當然是嚇唬張流的,但卻出奇地有效果。
她揮了揮手,家丁便將張流綁在凳子上,盡數退了出去,隻剩下金玉碗和若晴。
“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金玉碗橫視著張流,不緊不慢地問道。
當然是來竊玉偷香的了!
這話他怎麼敢說?隻能支支吾吾:“我……我過來想找找有沒有值錢的物件,準備拿兩件去換酒錢。”
就這?
金玉碗睨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將手帕攤開,從荷包裏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慢悠悠放在張流的眼前:“銀針入穴,致死而不會被人發現,恰巧我就會,恰巧,我想試試。”
那森冷的目光宛如寒霜,將張流凍得牙齒直打顫。
“我說我說!”眼瞅著金玉碗的銀針越來越近,張流慌張閉上眼睛,顫顫巍巍招供,“我是聽說顧家沒有男人,就想著過來……過來看看。”
看看的意味再明顯不過,若晴氣得捏緊了拳頭,真想一拳頭打在他的臉上!
被人這麼惦記著,金玉碗除了覺得惡心,顯得異常平靜。
張流也覺得奇怪,看著不大像金玉碗啊,難不成轉性了?
“誰告訴你顧家沒男人?”比起自己被惦記,金玉碗更好奇這個。
“這種事那麼多人知道,我也忘記我從哪兒聽的了。”張流隨口胡謅,想要蒙混過關。
可惜金玉碗下一刻就打破了他的幻想:“這件事顧家許多人尚且不知道,你怎麼會聽來?又是從哪兒聽來的?”
對上金玉碗宛如冰天雪地的視線,張流後悔不迭,恨不能騰出手來抽自己倆耳光,怎麼就上了她的當了!
見他沉默不語,金玉碗也不著急,輕聲細語,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不說也可以,若晴,銀針伺候。”
“哦對了,”金玉碗像是才想起什麼,提醒道,“若晴沒學過醫,穴位紮得不準,興許不會死,可能癱了也不一定。”
演戲演全套,若晴拿著銀針就往張流腦袋上戳,嚇得張流趕忙開口:“饒了我吧!我說!我都說!”
若晴的手停在了張流腦袋邊,針尖差一點就戳在他的腦袋裏了。
“我是從李秋那兒聽到的。”張流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肯定不會好過,但為了活命,還是咬咬牙,都說出來,“她還說顧老二會把你們都接去京城,我才想著趁他不在家,做不軌之事。”
“李秋?她怎麼會和你……”沒等金玉碗驚訝,若晴先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盯著張流,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張流這麼說代表什麼,若晴當然明白,可一想到李秋竟然背著金大偉勾搭上了張流,她就忍不住鼻酸。
怪不得二少奶奶不讓送官,若是張流把這件事說出來,金大哥的臉麵可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