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這張臉是不是治不好了?”李夫人虛弱的聲音一點點敲擊在金玉碗的心上。
“您先別著急,待我仔細檢查一番,才能下定論。”金玉碗心下同情,讓所有人都出去,隻剩下自己和李夫人。
木老不放心,便守在門口,任憑李維忠怎麼叫也不離開。
“夫人這傷是怎麼來的?”金玉碗示意李夫人躺到床上,自己則將簾子掛起來,方便檢查。
第一個問題似乎就問中命門了,李夫人眸光一愣,金玉碗明顯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
“不說也不要緊的,隻是,如能知道如何受傷,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金玉碗如實相告。
“是我自毀容貌,用的是匕首。”李夫人仿佛回憶起了往事,眼神投向虛空,不知道看見了什麼。
此話一出,金玉碗更加驚訝。
有哪個女人不愛美呢,竟然能對自己的臉下如此狠手,這位李夫人究竟經曆了什麼?
“我知道了,夫人放心,盡管交給我。”金玉碗柔聲安慰,不讓她感到緊張。
因為李夫人臉上的傷口太多,金玉碗要一一檢查,尤其是比較深的傷疤。
“這些深的傷疤需要去掉結痂,才能敷藥,雖然有麻沸散,但醒來後會很疼,夫人要有所準備。”
她一邊檢查一邊和李夫人說話,聲音溫柔低沉,讓李夫人很是舒心,話也多了起來。
“金小姐是哪兒的人?我怎麼沒聽說過李家屯有姓金的人家?”
“我是靠山屯的人,夫人自然沒聽過。去年我還到李家買過豆子呢。”金玉碗一邊說話一邊套近乎,讓李夫人放鬆下來。
“這我倒是不知道。我來別院已經許久,家裏的事兒都是老爺在管。”李夫人的聲音逐漸平緩。
她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金玉碗:“金小姐可曾許配人家?有沒有意中人?”
聽聞此言,金玉碗笑道:“我已早就經許配了人家,是靠山屯的顧家,夫人可曾聽說過?”
“顧家?”李夫人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了什麼,語氣中帶著羨豔,“可是那個夫人十分厲害的顧家?”
聽她這麼說婆婆,金玉碗哭笑不得:“正是。”
但李夫人的語氣卻讓金玉碗好奇。
按照李維忠的說法,李夫人應當對外界是疏離防備才對,怎麼聽著,她倒是十分想出去呢?
想到這兒,金玉碗試探著假裝無意問道:“等夫人的傷治好了,我還想請夫人去顧家坐坐呢。娘也是熱情好客的人,夫人去了,她肯定喜歡。”
“靠山屯離這兒是不是太遠了?”李夫人猶豫道。
“怎麼會呢?駕著馬車也不過半炷香的功夫。”
檢查完李夫人臉上所有的傷口,金玉碗一一在紙上記下來,轉頭看著李夫人:“您這傷口敷藥期間,還要多出去走動走動才好,有利於恢複。”
但是,這話說出來,李夫人似乎十分害怕,眉宇間愁容不減。
這種事著急不得,金玉碗也不打算一次性問清楚,叮囑了這些日子要注意的,就讓她在家等自己研製藥方。
金玉碗剛撂下筆,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男人著急的聲音:“娘!開門!”
“這是我的兒子,維君。他與我一同住在別院。”聽到聲音,李夫人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介紹道。
“我去開門。”金玉碗柔柔一笑,剛打開門,就見一個男人衝了進來。
“娘,你沒事吧?”瘦瘦高高的男人直衝到李夫人身邊,轉頭怨恨地盯著李維忠,“你又安的什麼心思?找這些來曆不明的人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