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碗猜到雲歡與丞相府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但卻未想過她竟然就是丞相之女。
震驚於這個消息，她愣了半晌，許久才回神。
迅速平複心情後，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婉拒方才楚夫人的好意：“既然雲歡是丞相之女，那宅院一事便就作罷，碗兒自行尋找。”
“楚家世代經商，從不涉政，若因我毀了聲譽，我就成了楚家的罪人了。”
雖然不知道郭雲瑤為何能找到自己，但既然找上門來，就證明她對自己產生懷疑，此刻更不可將別人扯進來。
背負著楚家百年聲譽，楚夫人自然不敢衝動，遺憾道：“若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隻管說。此事也隻能暫且擱置了。”
關於金玉碗的事，楚夫人並未多問，因此也不知她與丞相有何糾葛。
事情複雜，金玉碗不想拖她下水，便轉移話題，將製好的凝香露交給楚夫人，“這裏又做了十二瓶，一共六種味道。”
“對，上一次你交給我的那些，我可都送出去了。”見到凝香露，楚夫人順著她說下去，不再提剛才的事情。
金玉碗將十二個錦盒一一打開，裏麵擺放著圓肚瓷瓶，相同氣味，用同一種花紋的錦盒，並列放著，這樣一來氣味便不會弄混。
“這一批做過，你暫且先不著急，等我告訴你，再做下一批。”楚夫人對那些錦盒愛不釋手。
“隻要夫人需要，隨時都可以差人同我說。”凝香露製作雖然麻煩，但平日不用去店裏忙活，她閑著也是閑著。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將那些錦盒推至一旁，楚夫人親自給金玉碗斟茶，笑問道。
這一點小小的道理，金玉碗還是清楚的，“物多則價低，凝香露原本是新奇玩意兒，若是滿大街都是，反倒失了雅致。”
“是這麼個理兒，你能明白就好。”衝著她這機靈勁兒，楚夫人更加讚賞，叫來管家，將這兩次凝香露的錢付給金玉碗。
又怕她不肯收著，楚夫人道：“宅院的事情我幫不了你，這錢你就收下吧。女兒家在京城走動，多備些銀兩，以防萬一。”
金玉碗也不矯情，行禮後便收下了。
坐回椅子上，她思索一番道：“雖不知郭雲瑤此行目的為何，但既然來了，咱們便得防著。往後，我也少來夫人這兒。夫人若有事尋我，就派人去容胭閣知會一聲。”
“也好，容胭閣早些開張，你也少了一份擔憂。”她能替自己著想，楚夫人也記在心上。
悄沒聲的從楚家離開，金玉碗便轉道去了文忠公府。
一進到杜若的院子裏，她就覺得今日有些不同。
杜若半倚在窗前，香腮勝雪，卻是滿臉愁容。
瞧見金玉碗過來，她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欲言又止，隻是起身將人迎進來。
“今兒這是怎麼了？”見她心情不好，金玉碗又去看綠煙，卻見綠煙躲在一旁暗自偷笑，越發捉摸不透。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杜若瞪了綠煙一眼，又轉頭嬌羞道：“我能有什麼事？你別瞧她擠眉弄眼的，心裏可沒藏著好事！”
杜若平日裏溫柔嫻靜，金玉碗還從未見過她俏皮的模樣，忍俊不禁：“那我瞧著，綠煙也是該打了，竟敢惹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