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軒哥哥!”
郭雲瑤驚喜地看著顧亦軒,眼裏的光芒迅速地點亮了昏暗的涼亭。
天色漸沉,顧亦軒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空,若是這個時候喝了酒,恐怕晚上就回不去了。
他反應也是迅速,微微收起眼眸道:“學生不知大小姐也在此處,唐突了。”
說罷,他轉身看向郭暉,一臉歉意:“大人,今日看來不便喝酒暢飲,不如改日學生做東,宴請大人?”
他的聲音響起,郭雲瑤的眼睛就紅了。
郭暉也是麵露為難,糾結道:“是我考慮不周,這樣吧,我去請人過來作陪,你且放心暢飲便是。”
話已至此,若是顧亦軒再不給麵子就更加不合適,隻能應下。
讓他沒想到的是,郭暉邀請的人竟然是金玉碗。
“金老板?”顧亦軒已經喝了兩杯酒,搖搖晃晃站起身,驚訝道。
郭雲瑤也沒想到爹會把她請過來,當即有些不滿,“爹,您怎麼把金老板請過來了?她店裏的事兒還不一定忙完了呢,是吧,金老板?”
雖然知道她不是金玉碗,但郭雲瑤對她就是喜歡不起來。
“誒,話不能這麼說。”郭暉笑盈盈讓金玉碗坐在顧亦軒手邊,“亦軒與金老板也是有幾麵之緣的,如此良辰美景,一同暢飲,豈不痛快?”
看著涼亭周邊的金黃的落葉,隨風飄落在湖麵,蕩漾起陣陣漣漪,金玉碗便忍不住感歎,有錢真好!
這地方確實漂亮,金秋送爽,涼意撩人。
“大人說的是,小女子今兒就借大人的光了。”金玉碗坐下,看著酒杯一臉為難,“隻是,說出來不怕讓大人笑話,小女子不能飲酒,事出有因,還請大人原諒。”
“金老板不會飲酒,開什麼酒樓?”郭雲瑤本就對她不滿意,說話也不禁夾槍帶棒。
說完,還要轉頭看看顧亦軒:“亦軒哥哥,你說是吧?”
郭暉也不開口,任由她奚落金玉碗。
顧亦軒依舊麵帶笑容,隻是酒桌下的手緊握成拳,那一絲笑意凝結在眼眸中。
他不能開口,絕對不能。
涼亭裏一片安靜,金玉碗隔著麵紗,低低笑道:“誰說開酒樓的一定要會喝酒?太傅大人有治世之才,也沒有取而代之啊?”
這話將那三人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金玉碗會說出這種話來。
郭雲瑤尷尬地看著她,隻覺得今日的金老板與她認識的有所不同。
相反,郭暉倒是十分欣賞,隻是眼底也劃過一抹殺意。
這個金玉碗,著實有些瘋魔,隻怕有一日他控製不住。
將三人的反應皆收入眼底,金玉碗才恍然回神似的笑道:“太傅大人,小女子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莫怪。”
“酒桌無大小,金老板無心之言,不會怪你。”顧亦軒淡然笑道,絲毫不受影響。
郭暉這才舉杯:“金老板放心,這是桂花釀,不會醉人。”
“大人,這……”金玉碗猶豫盯著他,又生怕他動怒。
見此情形,郭暉佯裝生氣:“若是金老板連這點麵子都不給,那就是老夫看錯人了。”
這話已經將金玉碗逼得無處可退,隻能勉強端起酒杯:“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若有失態之舉,還請各位見諒。”
說罷,她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顧亦軒看著她喉嚨微動,指尖緊緊紮在掌心,眼底那冰冷的笑意險些破碎。
冰涼的酒滑下去,帶著絲絲舒服,金玉碗眼前一亮,兩頰酡紅,眼波流轉,嫵媚多姿。
“果真好酒!香醇誘人,乃酒中上品!”她搖搖晃晃地高舉著酒杯,滿臉震撼與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