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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緊了藏在袖子裏的拳頭，元瑤幹澀地吞咽著，警告道：“你不用試圖激怒我，以你現在的狀況，根本沒辦法帶我回丞相府，你好自為之吧。”
既然不能動手，那自己就遠離這個瘋子好了。
“我現在是沒有辦法帶你回丞相府，但我可以讓丞相府的人來找你。”見她吃鱉，劉翠芝心情大好，“一旦丞相府出麵，倒黴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人了。”
她的弦外之意元瑤自然清楚，若讓丞相府的人發現她還活著，那收留她的人也會一起被清算。
縱然元瑤不是什麼心地仁善之人，但她也不想給別人帶去無妄之災，何況元武安收留自己，還照顧自己。
他在京城立足不易，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毀了他。
“你想怎麼樣？”元瑤控製自己的拳頭，生怕下一秒那拳頭就出現在劉翠芝的臉上。
見她如此疲憊警惕的樣子，劉翠芝不自覺地輕笑一聲：“若是讓旁人看見曾經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大小姐，如今淪落至此，恐怕會笑掉大牙吧？”
劉翠芝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宛如利刃紮在她的心上，她咬牙冷笑：“你來找我不會就是想看我出醜吧。”
不過，劉翠芝並沒有繼續羞辱她，而是走近了些，壓低聲音問道：“你真的不想跟我回家嗎？畢竟那是丞相府，生養你的地方，你就舍得這麼離開，還有那些榮華富貴，就這麼不要了？”
“你說的那些從來就不屬於我，他們隻屬於郭暉和郭朗，”說著元瑤的目光垂落到劉翠芝的肚子上，不屑地笑了笑，“如果你肚子裏的是個男孩，也許以後會屬於他吧。”
“但如果你肚子裏的是個女孩，那你隻能祈禱她不要變成第二個我。”
“他們是我最親的人，卻也是最想把我推到火坑裏的人。對待親生骨肉都這樣，何況你的孩子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元瑤臉上的悲涼是劉翠芝從未見過的。
她見過郭雲瑤盛氣淩人的樣子，也見過她悲痛欲絕的樣子，可這樣的悲涼和絕望從未有過。
“既然你不願意回去，我可以放你走，也不會告訴丞相府的人我見過你。”劉翠芝深吸一口氣，“往後的日子你好自為之吧，我能幫你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說完，她將手上的戒指和鐲子都摘了下來，拉著郭雲瑤的手，交在了她的手中。
“郭雲瑤，雖然從前與你不對付，但也希望你以後能活得自在點。”
這是劉翠芝第一次平等的站在郭雲瑤的眼前，叫著她的名字和她說話。
不過，元瑤並沒有接受她的東西，反手還了回去：“少了這些東西，你回去也沒法交代，現在我也不需要。不過還是謝謝你能放我走。”
留下劉翠芝一個人，元瑤黯淡的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停下來，轉身道：“郭雲瑤已經死在石門裏的大火裏了，現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隻有元瑤。”
這次她離開的十分決絕，沒有再回頭。
劉翠芝就這樣看著她遠去，腦海中滿是元瑤剛才的那句話。
親生骨肉他們尚能下手，何況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