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的時間很快就到了，蘇北誇男人一句好厲害，又發了個愛你麼麼噠的小刺蝟表情包，結束了聊天。
傅雲商看著微信對話框中蘇北發來的小刺蝟，怎麼都覺得敷衍多一些。
他是真的會小提琴，水平也確實是達到了專業級的水準。
實際上，他還會很多種樂器，想當年在‘Purgatory’基地訓練的時候，才藝這方麵，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
“哎——老板您去哪？”男人突然起身離席，柳分反應慢了半拍，快步跟上去：“老板，您不跟蔣總打個招呼嗎？”
傅雲商腳步頓了頓，偏頭看了一眼柳分，說：“你代替我跟蔣總告個別，”伸手過去：“車鑰匙給我，一會兒你自己坐公交回去。”
柳分敢怒不敢言：“……”
大家大業的，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寒酸？給他報銷一下打車錢不行嗎？
低碳節能也不帶這樣壓榨辛勤老員工的啊！
其實柳分這次真的是誤會傅雲商了。
酒會的舉辦地點在蔣總的私人別墅，附近隻有一個公交站點，出租車幾乎不來這邊。
不過公交……不出意外的話是兩個小時來一趟，出了意外，要等晚上八點半的最後一趟。
……
傅雲商驅車離開酒會的時候，池暮正在跟小助理坐在保姆車裏，聚在一起數手機剛剛收到的銀行卡裏彙款金額的零頭。
小助理探著腦袋，用羨慕的眼神第N次默數了一下小數點前麵的零，道：“哥，蔣總可真大方，比原先講好的足足多了五萬元呢！”
有金色的陽光透過車窗折射進來，池暮半個身子都被燦爛的光籠罩著，他眉眼低垂，睫毛一下、一下忽閃著，如同落在梔子花上的蝴蝶，輕而緩慢的撲動著翅膀。
是挺大方的，不過距離他要買的那塊地，還差的遠呢。
池暮眸光閃了下，神色憂鬱的收起了手機。
僅僅靠著他演出賺的錢，他怕是至少還要省吃儉用的攢上十年。
“哥，今天真是多虧了傅總解圍，蔣總多給的這五萬估計也是看在傅總麵子上的……你說我們要不要買點什麼禮物給傅總送過去，以表示咱們的感謝？”
“我覺得可以。”正在開車的小布開口附和了一句。
小布也是池暮的助理。
主要負責交際、演出內容、行程安排等。
小布抬頭看了一眼倒車鏡，對著後麵的池暮道：“你以前跟EN的傅雲商認識嗎？那位，可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池暮摸了摸身邊的大提琴，回道：“不認識。”
小布若有所思：“那就奇怪了……”頓了下，笑著說：“不管怎麼樣，對咱們也是一件好事，小思，買禮物的事情交給你了，不能太寒酸，但是太貴的也買不起，20萬塊以內的吧，你自己掂量著。”
“好噠！”
池暮語氣堅決：“不行。”
小布不解：“為什麼？”
池暮收回手，扯掉脖子上的領結，揉了揉兩下頭發，聲音懶散，語調溫吞：“人情我已經還了，不用多此一舉。”
這……
小布還想要說什麼，可瞧著池暮臉上那幅倦態……便住了嘴。
小思主要負責池暮的生活，陪他一起演出，隨從照顧，權力沒有小布大，此時，自然也不敢出聲了。
車裏一陣沉寂。
小布抿了抿唇，放了一首池暮平時喜歡的大提琴曲，《G弦上的詠歎調》以此調節僵硬的氣氛。
曲聲回蕩在車裏，池暮身子往下滑了滑，躺在椅子上，合上雙眼小歇。
就在這個時候，池暮兜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睜開眼睛，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備注，眼睛裏的光黯然了幾分——
池暮把手機放在耳邊：“喂。”
蒼梧海：“現在在S市嗎？”
池暮：“嗯。”
蒼梧海：“很好，你回來一趟，晚上一起吃飯。”
池暮：“有事情嗎？”
蒼梧海：“關於你參加SLAK集團二十二號招標會的事情，我有話說。”
池暮側眸看了一眼窗外，默了幾秒：“好，我會回去的。”
蒼梧海‘嗯’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沒有多餘的詢問和關心，公事公辦的語氣像是上司。
池暮握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然後重新闔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