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就到這裏吧,再送下去,就要走到臨淄城了。”
蘇秦一手牽馬,另一隻手牽著張儀的手,像孩童般甩了甩。
南匡先生和自己的師兄弟們,把自己送到山門路口之後,就轉身回去了,隻有張儀如一隻吊尾熊似的,一直黏在自己不放,果然是兄弟情深。
“蘇秦,沒事兒,讓我再送送唄。”張儀拔開蘇秦的手,笑嘻嘻繼續往前走。
蘇秦三分感動七分無奈,
隻好聽之任之,終於在經過一個山坳之後,他看了看某處樹林,停下腳步,態度堅決的要張儀回去。
“師弟多保重。”張儀終於歎了口氣,雙手都按在蘇秦的肩膀上。
“我會的,你們也要多保重。”感覺自己的眼圈又要紅了,蘇秦又補充一句道。“未來一段時間,我還在臨淄城,有空會常進山裏看你們。”
張儀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好!”
完這句,突然意味深長地咳了幾聲,靜靜的看著蘇晴不話。
蘇秦哈哈大笑,“你放心,這個月選個好日子,我會穿上大夫的官袍官飾,親自替你去向杏兒父親提親。”
張儀立刻給蘇秦一個大大的熊抱。差點把蘇秦的骨頭都給捏散了。
等鬆開蘇秦之後,他鬼鬼祟祟的從袖袋裏掏出一樣東西給蘇秦,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後腦,“這是我用木頭雕的一個木馬,希望你不要嫌它醜,預祝師弟,萬事都能馬到成功。”
蘇秦伸手接過,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這巴掌大的木馬,頭大身子,而且四隻馬蹄。居然醉酒一般東倒西歪,唯一讓他眼前一樣的就是這木馬的尾巴,居然用的是真的馬尾。
“好漂亮的馬!”蘇秦言不由衷的讚歎,笑容古怪。
……
望著張儀遠去的背影,蘇晴呆呆看著,眼眶再次潮濕起來,他突然想起後世一位作家的名言:“每一次道別,就是讓生命死去一點點。”
良久之後,他轉過身去,對著路邊一處樹林。輕輕喊一句,“師姐。你可以出來了。”
話音剛落,枝葉波動間,鍾無鹽背著個包裹,,走了出來。
舒適地。按照你的吩咐。衛卿向鬼穀先生告了一個月的假。祝炎低頭拍了拍身上的雜草。語氣雖然輕柔。但目光中卻透著無比的堅定。
他這種表情。讓蘇晴很欣慰。畢竟。自己的命運。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去掌控。別人最多是退吧。
師姐。如果不成。真的有可能會被殺頭。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蘇晴淡淡道。想最後確定一下終無言的決心。
中午也抬起臉。笑著看向。清溪穀的方向。我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正如。是師弟所言。留給一個人。連嚐試改變命運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他即使活了100歲。和一歲也沒有區別。
蘇晴輕輕吐出一口氣。周岩雖然是他見過的最醜的女人,但笑的時候,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特別的美。
……
兩人輪流騎馬。一路步行。
一路上。無論是村夫村婦。還是行走的客商。見到鍾無豔。這驚人的醜嗎?無不大驚怪。指指點點。更讓舒晴哭笑不得的是。居然有一個騎牛的牧童。當場嚇暈在牛背上。
還好林淑琴。甚感欣慰的是。無論多少白眼和譏諷。他都保持了沉靜如水的麵容。沒有生氣。更沒有悲哀。反而不時流露出。理解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