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反響熱烈，秦惠文公雖然被射了一箭，卻贏得了眾多臣子的忠心愛戴，可以是賺大了。
退朝之後，秦惠文公在書房單獨與商鞅會麵，兩人憑幾而坐，秦惠文公端起一杯茶，似笑非笑的看著商鞅：
“相國，聽你昨晚單獨去見了那少年刺客，能否告訴寡人，你們談了什麼？那刺客交代了什麼沒有？”
他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停留在商鞅的臉上，商鞅臉靜如水，沒有起一絲異樣的波瀾，拱手回道：
“君上，這名刺客不是別人，乃是前上將軍白遠之子。”
秦惠文公手中的杯子濺出一片茶水，眼睛直勾勾盯著商鞅，“白遠之子，這是那少年告知相國的？”
“君上，老臣和白遠將軍在河西之戰中曾並肩作戰，我一見這少年，便覺得他和白將軍有七分相似，所以老臣用言語試探，果然正是此子。”
秦惠文公用手揉揉肋骨，“既然是白雲之子，那他為何行刺寡人？”
商鞅略作思考，回答道，“老臣旁敲側擊，此子應該是認為他父親遭人陷害且被人追殺，是君上派人所為，但具體情況，他一直不肯，所以老臣認為他有可能是遭人利用。”
“相國的意思，他也隻不過是他人的一個工具？”秦惠文公玩味地問道。
商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了看秦惠文公的臉色，解釋道，“因為是故人之子，老臣深夜前去探訪，想用舊情去引導，不過這少年人口風極硬，頗有其父風範，再審案並非老臣專才，老臣建議交由司寇章湯盡快審訊，查知幕後主使之人，好一網打盡。”
秦惠文公笑了笑，“相國，他既是故人之子，那要不要寡人對他網開一麵？不知相國意下如何？”
商鞅臉色平靜，後背卻留下冷汗，不管他是真心還是故意試探，他的回答都是這一句，多謝君上，但不可因私廢公，造成了一國之相，若是以權謀私，何以讓秦國臣民信服？”
秦惠文公不置可否，想想道：
“這樣吧，寡人對這少年也極感興趣，明日寡人會親臨司寇大堂，旁聽審訊，相國也可一起來。”
看著自己腳尖的商鞅，吸了一口氣，拱手道，“老臣遵旨。”
……
商鞅走了之後，秦惠文公派人把金鷹衛總管甘莽叫進來。
“白遠你知道嗎？”
“回稟君上，微臣知道。”
“你看，他是怎樣一個人？”
甘莽察言觀色，但是看不出秦惠文公提到白遠沒有有特別的深意，沉吟片刻之後，四平八穩的回答：
“恕臣直言，在戰場上，白遠將軍名震下，殺得諸侯兵聞風喪膽，而且他愛兵如子，頗有吳起之風，在這一點上微臣很是佩服，不過他妄自尊大，私下與公主，咳咳。”
他沒有繼續下去。
秦惠文公點了點頭，“白將軍的威名寡人在做太子時就如雷貫耳，可惜此人冒犯我王家威嚴，也是咎由自取。”
甘莽拱手問道，“敢問君上，今日為何提起白遠，他已銷聲匿跡0多年了吧，莫非他已重新回到秦國？”
“他沒有來，不過他的兒子來了，還給寡人送上一箭。”
秦惠文公微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