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摯的軍營就駐紮在山腳和馬路之間的空地上,這800人共分為0個帳篷,每個帳篷可容納40人。
他們行軍搭建簡易廚房,共有火頭軍15人,此刻七八口大陶罐都騰騰冒著熱氣,肉在湯水裏上下起伏著,飄著一股不出的香味。
幾個火頭軍將老太婆領到一個陶罐麵前,用木架支起,把這野雞放進去加水之後,過了片刻,再用筷子夾了出來,為了節省時間,這些火頭軍一擁而上,主動替老太婆的雞拔起毛來。
這老太太倒是樂得清閑,肩上背著包裹在幾個熱氣騰騰的陶罐麵前,彎著老腰一副閑逛的樣子。
廚房裏的其他人也有主動問她是做什麼的,她隻自己是來送雞的,眾火夫看見是領頭的火頭軍帶來的,也都沒什麼,隻顧幹著手裏的活兒。
趁著眾人不注意間,那老太太將自己的包裹扯開一個口,在每個煮著肉湯的大陶罐裏,都悄悄倒下綠色的粉末,等她不動聲色走了一圈之後,那鼓鼓的包裹幾乎完全點了下去。
雞毛很快拔好,夥夫將雞切了一半,又塞了一把錢,一起交給了白發如雪的老太婆,老太婆連聲稱謝,很快熟門熟路的走出了軍營。
……
這時色已暮,頭頂有雀鳥歸林,太陽沉沉向西山而落,茂密的樹林間升起了淡淡的薄霧。
這老太婆沿著官道往下走了一段路之後,向後看了看,發現沒有人跟蹤,內身走進了路邊的樹叢。
大概走了六七分鍾,來到一片林中的空地,他把那隻雞隨意丟在了草叢中,學橘子斑鳩咕咕的叫了起來。
右側的樹叢發出嘩啦的聲響,一個穿著黑色裙子的俏麗女郎牽著兩匹馬走了出來,赫然正是衛婉娘。
而這白發如雪的老太婆,自然正是一路護送她尋找父親的胡大娘。
“丫頭,你現在把半隻雞給煮了,等吃好之後,我們正好去軍那一群肥羊。”胡大娘指著地上那半隻野雞道。
衛婉娘將那兩匹馬拴好,擼起袖子從馬上取出一個陶罐,把雞洗幹淨之後,搭了一個簡易火架,煮起雞來。
“胡大娘,他們有800人,你包裏的那點蒙汗藥夠不夠?”
她一邊燒火一邊問道。
胡大娘坐在一塊青石上桀然笑了起來,“你這丫頭果然是千金姐,居然問夠不夠?我告訴你呀,老娘行醫多年,那蒙汗藥是老娘特別調製的,比一尋常的蒙汗藥,效力足足提高五倍,老娘把這包裏的全都倒了進去,他們這些蠢貨,至少也要一一夜才醒!”
衛婉娘沉默著,又開口道,“胡大娘,我們不要再殺人了,這些當兵的也很苦,家裏也有父母妻兒。”
胡大娘含笑看著她,“丫頭,這還用你嗎,老娘求財不求命,而且之所以下蒙汗藥,就是為了阻礙他們的行程時間,你爹他們若是從函穀關過去,必須要盡快,否則我這蒙汗藥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
“這個我知道,見了爹之後,瞐兒一定把大娘的話轉告給他!”
等罐子裏的雞燉好之後,衛婉娘從隨身的布袋,掏出了一把鹽和幹茐,灑到罐子裏,用湯勺攪勻,頓時肉香和蔥香追入胡大娘的鼻孔裏,讓她迫不急待的用手撈幾塊羊肉美美咀嚼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