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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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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嬌曾在很多影視劇中領略惡婆婆的風采。比如,滾燙的湯水潑在兒媳婦臉上,或者往水裏下毒,再或者製造看似意外的車禍……王嬌承認自己有點被迫害妄想症了,可誰讓沈雪梅曾經給她的印象太過強勢?

那天北平下班回來,從後麵摟住正在熬粥的她,吻一吻臉頰,才問:“媳婦,爸今天去單位找我,問咱什麼時候搬回家住。”

“你說呢?”其實,這不是紀如海第一次說回家了。隻是王嬌心裏忐忑,對沈雪梅太過恐懼,一直下不了決心回去住。而北平很遷就她。什麼時候都說“聽你的。”

今天也是,他嘻嘻笑兩聲,說:“還是聽你的啊!”。北平的原則是:不難為媳婦,不給她壓力,讓她每天都快快樂樂。每次父親來問,他隻說是自己不願意回家住。剛結婚嘛,想要點二人世界。這理由也站得住腳。所以紀如海始終沒說什麼。誰還不是從年輕時過來的。就這樣拖到了六月底。

晚上,王嬌躺在北平臂彎裏,聽他講單位裏的趣事。現在,北京這邊的知青都知道他倆已經結婚,他們也按照規矩在和平飯店擺了三桌喜宴。徐媛和容慧也來了。當時王嬌還有些不好意思見她們,結果徐媛拉著她的手,像母親那樣喜極而泣。容慧也哭了,說:“姐,你要跟北平哥好好過日子啊。”

結了婚,小媳婦們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除了孩子,老公,然後就是婆婆。

前兩話題,王嬌都能聊。雖然那時保健品少,但王嬌知道備孕和懷孕期間要多吃葉酸,所以菠菜上市的季節,她就拚命吃菠菜,鬧的北平兩眼直放綠光。

“媳婦,你怎麼老吃菠菜啊?”

王嬌不好意思說是為了備孕做準備,隻說:“噢,我要變成大力水手。”

“大力水手?”北平好懵,那是什麼玩意。

王嬌這時才想起來79年國內還沒引進這部動畫片呢。嘻嘻哈哈笑兩聲,不再說話。

每次聊到婆婆的話題,王嬌就秒變成隱身人,乖乖坐在一旁細聽別人是怎麼做好兒媳的。好的部分她借鑒,壞的部分直接省略。她想,婆婆畢竟是老公的媽,就算不喜歡,也一定要尊重。那天,張小可還問:“阿嬌,沈雪梅對你好嗎?”

“還行吧……”王嬌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一周回家一次,婆婆倒從未難為過自己。沒往她臉上潑過熱湯,也沒往碗裏下過毒,倒是給她夾過一個大雞腿,不知這算不算是一種示好的信號。

其實王嬌也理解沈雪梅,她那麼大年紀,一直看不起勞動人民,之前又確切表明過不喜歡自己。如今忽然成了一家人,總不能一上來就“閨女、媽媽”的叫。那樣,反而更假。

快睡著時,王嬌聽到北平抵在自己耳邊輕聲說:“媳婦,我愛你,晚安。”這句話,北平每天都會說的。而且,都是在王嬌“睡著”以後。這個傻瓜……王嬌閉著眼,往北平懷裏鑽了鑽。她想,為了他,自己也要勇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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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那天,北平從單位借了一輛小麵包車。東西不多,都是衣服鞋子之類的小物件。回家的路上,北平一直拉著媳婦的手。時不時將兩個笑話活躍氣氛。王嬌也很給麵子的哈哈笑,司機老劉從反光鏡看著他倆,忍不住笑道:“北平,你小子這樣,可跟單位判若兩人那。”

“劉師傅,我家北平在單位什麼樣?”阿嬌忽然來了興致。

劉師傅哈哈大笑兩聲,然後用濃重的密雲口音說:“你家北平啊,上班時嚴肅的很,那模樣,可嚇人了。好多女同事都不敢跟她說話,背地裏管他叫白麵包公。”

“是嗎?”阿嬌斜睨老公。

乖乖北連連點頭,“同誌們的眼睛是雪亮的!上班時,我的眼裏隻有工作,心裏隻有你!”

王嬌捂腮幫子,牙倒了……

回到家,紀如海像每個父親那樣忙前忙後,而沈雪梅依舊一副愛答不理的高傲的樣子。東西全部搬進屋,紀如海和北平在客廳裏談事情。沈雪梅衝王嬌一招手:“過來,我有話問你。”

王嬌乖乖跟過去。進了屋,把門關上。

沈雪梅端坐在沙發上,雙臂交握,一副審判官威嚴的樣子。“這次搬回來住,是你的主意,還是北平的主意。”

“我聽北平的。”無數前輩的血淚史告訴王嬌,在婆婆麵親一定要突出丈夫偉岸霸氣的形象。做媳婦的,一定要低到塵埃裏。

沈雪梅顯然不信,“你聽北平的話?他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

“嗯。”

“胡說!”

“真的,我可怕北平了!他現在和從前也不太一樣了。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回家後,總發脾氣。”王嬌露出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腦袋裏則一閃而過昨天晚上擰著老公耳朵訓斥的樣子。差點沒笑出聲。

沈雪梅打量王嬌,心想這丫頭說的是真話麼?“我問你,每天晚上誰打洗腳水。”

“我。”

“襪子,衣服,誰負責洗?”

“我。”

“那我兒子呢?晚上做什麼?”

“他正準備考大學,每天晚上回去都看書。”

沈雪梅沒瞧出什麼破綻,信了王嬌的話,說:“你也別覺得委屈,你在百貨公司上班,沒有北平上班那麼忙。多付出一點是應該的。哪個媳婦不幹活?對不對,我以前在部隊那麼忙,回來還要洗衣服做飯。再說,我兒子還要準備考大學,又忙工作,又忙學習,身體哪裏吃得消?你這個媳婦的,平日裏得懂得心疼人,洗衣做飯刷碗縫縫補補的,你都要做!”

王嬌在心裏翻了一個巨大白眼。您兒子身體不好?他身體好著呢!每天晚上都像喝了10瓶腎寶和兩盒鹿茸。吃不消的明明是我!

沈雪梅說:“還有,雖然你們結了婚,可我還是不喜歡你。”

我也是。王嬌想。

“你跟容川的事,我一想起來就覺得難受。但誰叫你會蠱惑人,父子倆都站在你那邊。我隻好妥協,但我心裏不服。王阿嬌,我是母親,我不能讓我兒子吃虧。今天我就問你一句,你心裏還有容川嗎?”

王嬌看著沈雪梅,很多話,她可以堂堂正正說出口。“阿姨,容川是我的過去,他活在我的記憶力,我不可能忘了他,如果我說我忘了,那我就是騙您。但我可以真誠的告訴您,從我決定和北平結婚的那一天起,我會好好的愛北平,而且隻愛他一個人。他那麼可愛,那麼善良,我會好好照顧他。”

沈雪梅皺起眉頭,“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說話怎麼都是這個樣子?一點也不注意形象。整天愛呀愛呀的掛在嘴邊,讓外麵人聽見了成何體統?!”煩躁地揮揮手,“出去出去,看見你就煩!上輩子咱倆一定是冤家!”

完了,慈禧太後生氣了!王嬌吐吐舌頭,轉身出了屋。打開門,嚇了一跳,北平不知何時站在門外,正倚著牆壁悠悠地抽煙。看見王嬌,他隻是笑,眼中波光流轉。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臉微紅。像剛才那些表白他聽到多少。

北平捏捏媳婦粉嘟嘟的臉,笑道:“從你說每天晚上給我打洗腳水的時候。怎麼著,今天晚上開始?”

“行啊。”

他歎口氣,拉過她冰涼的小手揉一揉,“算了,還是按照習慣,我打洗腳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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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暫時還沒有買大床。晚上,兩個人就擠在北平從小到大一直睡得單人床上。

不知是否和回家有關係,北平晚上要了王嬌一次又一次。

“別鬧了……”王嬌累的氣喘籲籲,雙手勾著丈夫紅通通的脖子,低聲求饒。“爸媽還在那屋,如果聽到,該笑話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