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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3)

“什麼?”由於煙花爆炸聲太頻密,郝浩池沒能聽全整句話,他回過頭追問,卻撞進顧奈深邃的眼睛裏。

璨爛的焰火倒映在顧奈的眼眸,讓注視的人挪不開視線。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整個世界仿佛奇跡般的靜了音,郝浩池隻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仿佛一張嘴心就得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似的震動。

若有似無的酒香氤氳在兩人的呼吸間,顧奈無意識地收緊了搭在郝浩池腰上的手,試圖擷獲近在咫尺的柔軟嘴唇……

“阿——嚏!”

郝浩池幾乎是立刻就從顧奈身上翻了下來,他把褲兜摸了一遍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帶紙巾的習慣,今天頭一次帶方巾,也在上山前隨外套一起留在車裏了。

各位大神,正麵噴了boss一臉鼻涕水怎麼辦?在線等,超級無敵急!!!

“挖——今天的天氣,不是,今天的煙花猴猴看啊,哈、哈、哈。”生無可戀的郝浩池索性撒手往顧奈旁邊一躺,幹癟地轉移話題,掩耳盜鈴的假裝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經過幾秒鍾短暫而尷尬的沉默後,顧奈先笑出聲來。

這是真正的大笑,笑聲帶著胸腔的共振從嗓子裏飛出來,像插上了翅膀的音符,順帶著把一臉懵逼的郝浩池也給感染了。

這一刻,漫天的焰火幾乎將大半個京市上空都照亮了,“嘭嘭嘭”的炸裂聲一下一下敲擊著人的耳膜。

京市城郊的琴山山頂上,兩個大老爺們兒並肩躺在草地上,捂著肚子笑的淚花都泛出來,活像兩個傻逼。

最後還是郝浩池實在受不了了,他捂著肚子去推搡顧奈:“不行了不行了,別笑了,腸子都快笑斷了。”

好賴終於在快笑岔氣之前停了下來,煙花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隻剩山風吹的樹葉發出簌簌的響聲和不知道什麼品種的昆蟲在不知疲倦的叫著。

“真好啊!”顧奈朝著半空伸出一隻手,感受著此刻午夜的山風,感慨道。

郝浩池正雙手比劃了一個取景框對著月亮,隨口回了一句:“哪好啊?”

顧奈想了想,說:“月光的溫度很好,星星眨的很好,溫柔的風很好,還有……”

說到這裏,顧奈頓了頓,半空中的手也收了回來,他略微偏了偏頭,看向身邊正安靜地聽自己說話的郝浩池,柔聲道:“你在,也很好。”

郝浩池微不可聞的呼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此刻光線不足,看不出他的臉變成了一顆熟透了的西紅柿。

“哈、哈,沒想到你還是個詩人啊。”郝浩池幹巴巴地笑了兩聲。

顧奈收回視線看向高空中的月亮,笑道:“那得多虧你幫我洗了把臉,所以現在神清氣爽,靈感迸發。”

哎喲我去,弄了半天又給轉回來了,就不能安安靜靜的把這茬揭過去算了嗎?

郝浩池尷尬地揉了一把鼻子:“我那真不是故意的……都怪那風,不知把什麼吹我臉上來了……”

顧奈隨手揉揉他的腦袋:“知道啦。”

“哎,你去哪兒呢?”郝浩池撥弄了兩下被顧奈揉亂的頭發,翻身站了起來,跟著顧奈往不遠處的樹下走去。

這是一顆孤零零長在崖邊的鬆樹,足有成人大腿粗細,遒勁的樹枝往四周延伸,樹冠開的很大。

樹下光線很不好,顧奈用手機開了手電筒,在樹幹上摸索著找了一會兒:“真的還在。”

郝浩池好奇地湊過去,“什麼東西?”

樹幹上刻了三個很簡單的火柴人,左右兩個大一點,中間的小一點,印記已經很淺了,但大致還能從輪廓看出來是兩個大的牽著中間的小人。

“這難道是你刻的?”郝浩池抬頭看向顧奈。

顧奈的手指在樹幹上那幅簡單的幾乎不能稱之為畫的小人上摩挲了一會兒,道:“嗯。”

“還挺……呃,簡潔的。”郝浩池頓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形容詞。

顧奈聽了他的描述,笑了,他轉身靠在崖邊的圍欄上,麵對整座城市的燈火,道:“我七歲的時候,曾經有預謀的離家出走過一次。我寫了一封信,放在書桌上,告訴爸媽說,我要離家出走啦,反正也總是一個人在家,所以我決定去琴山上找會武功的仙人拜師學藝,再也不回家了,如果你們舍不得我的話,就手牽手一起來找我吧,那我可以考慮跟你們回去。”

郝浩池聽著顧奈的描述,想象著小孩兒模樣的顧奈伏在書桌前寫完信,然後老氣橫秋念信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拍拍顧奈的肩膀:“原來你也天真可愛過嘛!”

顧奈笑笑,繼續說:“然後我就裝了一書包的零食,躲過保姆,出門打車來了琴山。”

聽到這,郝浩池忍不住了:“壕果然從小就豪氣,離家出走都興打車的,難怪我小時候離家出走最遠也就到小區第二個路口的小花園兒,沒半個小時就被我爸媽提溜回去吃一頓竹筍炒肉,原來是手頭拮據不能乘坐交通工具,隻能靠雙腿的緣故。”

顧奈被郝浩池打斷了也不惱,側耳聽他說完了,嘴角泛起一絲苦意:“我倒想被抓回去打一頓也好,而事實是那天我爸在參與一個競標會,我媽在錄製一檔設計大賽的節目,短時間內都走不開,不過他們第一時間安排了人聯係景區和區派出所,所以很快找到了我,自然他們就更不用一起來找我了。。”

“真是一次失敗離家出走,對吧?”顧奈偏過頭衝著郝浩池笑,“不過認真來講,安排專業的人來找,確實理性正確的多,不然等他們倆先會麵再手牽手過來找我,估計我得在這山上睡一晚了。”

郝浩池聽完,發覺心裏澀澀的,他伸手捏住顧奈的臉頰,道:“一點也不好笑。”

顧奈撥開他的手,語調平緩:“後來我八歲生日那天,我爸媽大吵了一架,當天晚上我媽就走了,提了一個很小的箱子,我想她應該是沒什麼好帶走的,無論是衣服首飾,還是我。也是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完了整桌飯菜,第二天便發高燒住了院,醒來就沒有味覺了。”

“喂,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顧奈的聲音還是帶著笑,他抬手捂住郝浩池的眼睛,道:“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

郝浩池沒有動,任由顧奈捂住他的眼睛,他故作輕鬆道:“怎麼長得帥還不許人看了?”

顧奈說:“也不是不能看,但是要收費。”

“怎麼收費?”郝浩池笑。

顧奈頓了一下,突然俯過身子湊到郝浩池麵前,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

郝浩池被遮住了視線,隻能靠聽的,本來等了一會兒沒聽見顧奈回話正要問他想好了沒,突然唇上一涼,旋即聽到顧奈淺笑的聲音。

“看一眼,親一口,怎麼樣?”

郝浩池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巴,往後退了兩步,震驚地看向顧奈。

顧奈看他的模樣,便伸出兩根手指衝他晃了晃,笑道:“說什麼你都信呢?”

原來是用的手指,郝浩池鬆懈了下來:“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今晚真喝醉了呢!”

顧奈隻是笑了笑,他轉身雙手撐在護欄上,靜靜地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不知道在想什麼。

郝浩池走到他身邊站定,也趴在欄杆上遠眺,山頂的風愈發的大了,郝浩池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默默放下先前爬山是挽起來的袖子。

顧奈餘光瞥到他的動作,直起身子說道:“走吧,山上晚上風太涼了。”

郝浩池聽顧奈這麼一說,又十分應景地打了一個噴嚏。

秋天,是真的來了啊。郝浩池吸了吸鼻子如是想。

“那啥,今晚上那煙花是你安排的?”

下山的路上,郝浩池實在沒憋住問出了這個困擾了他半天的問題。零點時分的煙火什麼的,簡直跟台言似的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但一想起來好像還挺……那啥的不是?

“是圈兒裏一出了名的紈絝二世祖今兒給對象求婚呢,陣仗鬧的挺大的,光這十幾分鍾的煙花就費了不少勁兒去疏通才批了在市郊西這一塊,不然這非年非節的市裏哪能同意燃放煙花爆竹。”顧奈伸手將郝浩池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