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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1.01///發(1 / 2)

“你這兒有東西。”

海川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往梅仁瑜的脖子上摸。梅仁瑜的腦子還在八百裏之外沒能趕回腦殼兒裏,身體卻是刹那之間就作出了本/能的反應。海川的手指剛碰到梅仁瑜脖子上那亮晶晶的東西,梅仁瑜就像被烙鐵燙傷了一般後退幾步,手也捂住了剛才海川碰過的地方。

夕陽最後的餘光裏,海川的手上沾著一片薄薄的鱗片,那幾近完全透明的鱗片反射出的光對海川來說十分刺眼。然而更讓他覺得刺眼的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戒備、仿佛隨時都會逃走的驚弓之鳥一樣的梅仁瑜。

梅仁瑜捂著脖子,她很難說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她既有些尷尬,又覺得對不起海川。尷尬是因為她也沒想到自己的反應會這麼過激,對不起則是覺得海川總是照顧自己、對自己好,自己用這種拒絕的態度去應對他似乎不太妥當……隻是,就算既尷尬又抱歉,梅仁瑜也不打算對海川道歉。

事實上海川作為“弟弟”、作為“鄰居”都太超格了。她並不想和海川發展為“姐弟”以上的關係,所以和海川保持距離是必要且必須的事。都說沒有準備之下的作出的反應是最真實的,剛才那一瞬她的身體連思考都不需要就作出了判斷,可見她能給海川的回答隻有一個。

反反複複拖拖拉拉,梅仁瑜已經厭倦了這樣的自己。她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在以“不想傷害別”為借口來逃避被人討厭被人疏遠這件事情,可是她總是沒有邁出那一步的勇氣。

“海川,”

此時此刻,梅仁瑜忽然發覺原來邁出這一步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難。一直以來的拖泥帶水不過是自己的作繭自縛。

“其實你不必幫我這麼多。”

“東西我自己會拿,三餐我會自己打發。要不要與人結交我會自己看清,是不是朋友我自己會決定,與人交往我會更加慎重,不會再當斷不斷。我現在很不出去應酬,以後再出去應酬也不會再拚上老命。以後你不必總擔心我,我一個人也挺好的。”

脖子上被海川摸過的地方不再灼熱,像是被微微拂過發梢的涼風散去了熱意。梅仁瑜的心一片平靜,猶如月下平滑如鏡的池水,竟是半點波紋都不生。

海川站在那裏,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他神情變幻,過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低聲擠出一句:“……是因為笙歌,對不對?”

“和笙歌沒關係。”

硬要說梅仁瑜現在的態度和笙歌有沒有關係,那肯定不是沒關係。正是因為有笙歌在,梅仁瑜才能看清楚自己的想法,才會做出現在的選擇。笙歌是梅仁瑜的契機。隻是梅仁瑜再怎麼沒心沒肺也不可能在臉色難看的海川麵前這麼承認,她不想讓海川有另一種誤解。

“怎麼可能會沒關係……怎麼可能會和那老妖精沒關係?!”

海川捏著手裏那片看起來輕薄,實則堅硬到足以劃傷人手的鱗片,手掌微微一緊那片鱗片就被他握在了手心之中。痛感亦隨之在掌心擴散。

“不就是從他出現以後你才變得奇怪的麼?!還是說你想換船踩了?我對你已經沒有價值了?就像當年我哥對你沒有價值了你就不再理會他了一樣?!你究竟想要什麼你倒是說啊?!錢?家?還是隻要能給你做飯、隻要能照顧你的生活,不管是誰是什麼東西你都無所謂?!”

“……”

就算麵前的人是海川,梅仁瑜也有給他一巴掌的衝動。可也隻是衝動。海川是她的青梅竹馬,是她家人一樣的存在。縱使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念在與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來的情誼上她也不會真的動手。

偏偏梅仁瑜的這份忍讓看在海川的眼裏就是不折不扣地默認。年輕的身體裏裝著被幻想裝點的很絢麗、又被現實折磨得很無力的精神,海川想不通自己多年來對梅仁瑜的好意怎麼到了現在就像一地雞毛。梅仁瑜看也不看輕鬆的就從這一地雞毛上跨了過去,和更符合她要求的笙歌在一起,隻有自己還在原地惦戀著自己那點可憐的喜歡和愛。

自己在梅仁瑜眼裏究竟算是什麼?自己和梅仁瑜這些年來的關係又算是什麼?

“你這是在默認?”

海川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了。唯一支持著他的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以及不想讓梅仁瑜看到自己更丟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