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的師祖死時,連元嬰都沒進,跟這位,肯定也沒有多大的交情。
至於說師父所受的惠,頂多就是馱一馱。
這馱一馱也太貴了。
陸靈蹊堅決不同意師父分肥。
“……”
白鶴已經好多年沒接觸過小孩子了,正想要怎麼哄的時候,就見本來沒影的知袖急急奔來。
他的胡子無風都動了動。
“林蹊,怎麼啦?”
“師叔,我們回家,我想我師父了,瑛姨給的千金菇,是指名讓我孝敬師父的,我誰也不給。”
反正她還小,能耍賴,有本事你也哭。
陸靈蹊以靈力催動眼中的淚水,“我要師父好好的,他才在百禁用了禁法,吃了大虧,又因為龍息草,在毒龍塢中了毒,身體肯定虛了好多,師叔,千金菇我誰都不給。”
“……”
知袖給自家孩子擦擦眼淚,轉向歎氣的白鶴,麵容嚴肅,“前輩……”
“行了,”白鶴擺手,不讓知袖說下去,“林蹊啊!老夫又沒說一定要你的千金菇。”
這條道走不通,那就再走另一條。
既然千道宗的人防著他,那他就當著知袖的麵問。
白鶴好像無奈地歎氣,“其實老夫今天主要是想問你,你的龍息草從何采來?若是再有一顆……”
“不是我采的。”
陸靈蹊躲到知袖的身後,“鷹與蛇本就是天敵,師叔,鷹叔和瑛姨是飛在天上的,他們喜歡找蛟打架,有龍息草太正常了。
您幫我跟前輩說說,我真不知道,那株龍息草是在哪采的。”
什麼?
知袖心裏翻湧得厲害。
她這個做師叔的,都沒問小輩的機緣在哪,白鶴前輩怎麼呢……
“前輩,您的身體不是已經好了嗎?您既然知道,那兩位朋友的出身,當明白,林蹊知道的不會多。”
再親善人族的妖,因為曆來種種,對人族也會有種天然的防範心理。
知袖嚴重懷疑這位前輩還逼問自家小丫頭千金菇的出處了。
“您也是妖王,他們對您都防範……”
知袖拉著自家孩子,“這裏事了,知袖也該告辭了,前輩多保重!”
“慢!”
白鶴在她要飛身前開口,“知袖,你是怪上老夫了?”
“不敢!”
知袖聲音淡淡,其實疏遠了很多。
“唉!你知道伏荒的脾氣,他其實不適合當百獸宗的宗主。”
白鶴似乎很遺憾,臉上的表情有些沉痛,“當年答應老主人,幫他把百獸宗振興強大,可……我一直沒做到。原本以為還有很多時間,可惜身體卻由不得我自己了。”
他把臉轉向她們,“林蹊,既然你的上品千金菇不想勻,那就把下品的轉我一些吧。”
“……”
能屈能伸大丈夫嗎?
陸靈蹊不知道為什麼,被他慈善的目光,看得後背一陣更比一陣涼,“前輩不是說,它對您不怎麼有用了嗎?”
“少了確實沒什麼用……”
白鶴剛這樣說,就見對麵的小丫頭又要張口,忙道:“不過,它再沒用,肯定也比不服的好,你就把孝敬令師的那部分,賣給老夫,放心,老夫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
“……”
沒把孝敬師伯師叔們的都要了,還真不容易呢。
陸靈蹊緊緊抓著知袖師叔的法衣,“前輩,我現在不需要用靈石了。回到宗門,我師父肯定會給我靈石的,賣己土珠的五百多萬,都在他那裏存著呢。”
“……”
知袖心下一跳,小丫頭不是把靈石全換了妖獸材料嗎?
“師叔,我身上還有十九株下品千金菇,本來是要孝敬師父和您們的。我……”
“賣老夫九株,一百萬靈石。”
白鶴當機立斷,不敢再讓某人說下去,因為說到現在,這小丫頭一直都在抵觸他,“另外,重平不是想要我葦蕩的小鶴們嗎?老夫做主了,可以勻給你們七隻。”